嚴成化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眼光快速的轉向了身後的地圖上。只是略一思索,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想與涼騎決戰,這位漢王是不會不來知會自己的。雖然雙方只是對峙,並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但是再對付北涼騎兵上,雙方應該是沒有衝突的。若是他們準備決戰,就一定會知會自己。可是自己一直坐鎮中軍,並不曾收到這樣的訊息。這位漢王,竟然全軍拔營,難道連後方基地也都拋開不要了嗎?
“再探!”嚴成化的眼光在地圖上來回的巡視,也沒有想明白對方的意圖。只得吩咐探馬擴大搜尋的範圍,在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自己是不打算讓玄武衛大軍貿然行動的。
佔據瀘州和重慶兩座大城的義軍,在漢王的一聲令下中,緩緩拔營北去。直到黃昏時分,前營中軍的十餘萬人馬陸續北上。留下後軍留守了一夜之後,在第二日的清晨也繼續拔營離去。
不到兩日的功夫,數萬人馬就匆匆北去。
這速度讓一路南下的三萬涼騎,都是驚訝不已。
距離瀘州北方不過五十里的涼軍軍營裡。中軍大帳內有三名涼將圍坐一起。為首一人正是留守成都的涼軍主將那日蘇麾下的心腹大將,部族中的萬夫長阿拉坦,身邊的兩名身材壯碩的涼將也都是軍中的萬夫長。
“姓傅的小崽子此次是慌不擇路了,一路狂奔之下,連屁股都不顧了,我們正好可以尾隨廝殺了。只要是在野地裡讓我們追上,末將只需本部一萬騎就能將他們全部吃下。”一名萬夫長聽到了探馬的彙報後,一臉興奮的吼道。
“這漫漫平野裡,雖然有大河阻隔,騎兵若是銜尾追擊,確實是不需要幾輪攻擊就能讓這些步卒的意志崩潰的。那位漢王雖然年輕,但也是和我們廝殺慣了的宿將。怎麼能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
敢如此,只怕是有所依仗,我們萬萬不可輕易追擊。還是靜待一日,看看南朝的大軍如何動作再說吧。”阿拉坦沒有被那位萬夫長的說辭打動,手中的馬鞭在地上的羊皮地圖上,劃過兩條南北流向的大河,最後重重的點再了涪州和嚴成化軍營的位置。語氣中對於這支入蜀已經數月的步卒似乎很是重視。
“將軍所言不錯,只怕這位漢王的傾巢出動,本身就是一個圈套。萬一對方和南朝的步卒有所勾連,我們一追,南朝步卒再尾隨我軍,則我軍有被對方南北兩路夾擊的危險。”另外一名萬夫長也出聲附和道。
“哼!就算他們南北夾擊又能如何?我們有三萬鐵騎,再著平原之上,還能怕了他們兩路步卒不成?如果不追,任其北上,用不了幾日,我們空虛的北部,沒有了騎兵的彈壓,那些漢民就會毫不猶豫的接納下著十幾萬義軍。
如此不消一月,義軍的軍力勢必又會膨脹起來。到時候,我們再去驅離,就要更加的費力了。如你們這般瞻前顧後,只會無端的浪費眼前這大好的機會。若是兩位不願冒險,請讓本將率領本部一萬人馬先行出擊,若是南朝步卒敢去增援,還有兩萬騎兵在後,以做保障。”
先開口的那位萬夫長一聽身邊的兩人都是有所顧慮,而不願意發兵追擊。不免有些焦急,但是此行自己雖然也是萬夫長,但是主將臨行前明令以阿拉坦為主,他不同意出兵追擊,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所以索然氣憤木也只能如此請求道。
“此時不急,姓傅的小崽子麾下都是步卒,馬匹嚴重不足,一日能行三四十里就不錯了。我們麾下的鐵騎,一日兩百里都是尋常。且再等一日,看看南朝的玄武衛作何反應,再做決定不遲。畢竟這六萬玄武衛的戰力絕對不在那些所謂的義軍之下。
他們雙方加起來將近二十萬步卒,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再追擊的路上,被他們逼入大河邊上,我們的戰馬再是神駿,也不能帶著勇士們安全的撤離了。”
阿拉坦對於這位萬夫長的擔憂,顯得毫不在意。面對這位和涼軍糾纏了數年的漢王,自己還是要全力應對得,一個不慎,讓自家將軍坐收漁翁之利得打算落空,可就不美了。臨行前主將的叮囑,自己可是一句也不敢忘記得。
麾下的三萬涼騎,只能適當的給與漢王一點壓力。若是能促成雙方火併激戰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目前看來,漢人自己似乎也不想讓自己得利。漢王一走了之,留下的空城,自己是進還是不進?才是自己現在要儘快決定的事情,而不是貿然領兵渡河追擊。
主將說完,兩位同樣是萬夫長的將軍,也就不在堅持了。軍帳中一時間沉默了起來。
“將軍可是在考慮是否進駐眼前空虛的瀘州以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