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本就在鎮子內,李大眼得到了訊息,雖然距離有七八里地,來的還是要比那縣裡的人快。但是也沒有快的了多少。
剛剛開始數落自家的幼子幾句,那一班縣丞,衙役還有剛剛離開的尹家管事,便騎著兩匹駑馬浩浩蕩蕩的到了院子前面了。
一眾衙役手持鐵尺提前一步先行吆喝著將那些圍觀的百姓驅趕開來。
那些百姓,剛才還在給李大眼幫腔,勸說著李文朗。一見著三班衙役的陣勢,哪裡還敢吱聲。慌忙的讓開了一道口子。
騎在馬上的縣丞翻身下馬,早有衙役在一旁接過馬韁。身後同來的那尹家管事也下了馬,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上前。
尹縣丞一身綠袍,顎下幾縷長鬚。腳下邁著八字步,不急不緩的穿過人群。定睛向院門前一看,入眼的是三位少年和一名老人。
“縣丞大人在此,你等刁民還不拜見。”那尹家的管事跟在縣丞身後,見李文朗等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張口喝道。頗有些狐假虎威的神韻。
“草民等拜見大人。”李大眼以及圍觀的百姓恭聲行禮。看的那尹家的管事心裡頗為滿意。因為管事正好在縣丞的身後,這些百姓躬身行禮所對的方向也是正對這那管事所在的方向。
“諸位父老,不必多禮。”縣丞微微頷首道。
“大膽草民,見到上官,為何不拜?”那尹家管事正得意間,撇間那李文朗只是端坐在長凳之上,別說行禮拜見了。就連屁股都沒有離開過長凳。頓時大怒,朝著李文朗喝道。
隨行的衙役們紛紛擎出鐵尺,眼神更是瞪李文朗,大有主官一言就要上前拿人的傾向。就連自詡涵養頗高的尹縣丞也面露不悅之色。
但是口中還是說道:“無妨,本官今日只是來此公幹,父老們圍觀可以,但是不許生事。”說完拿眼神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依然端坐在長凳上的李文朗身上。
看到李文朗腰間的佩刀的時候,不由的愣了愣神。作為一縣的縣丞,雖然縣令在時並無多少實權,但是眼界還是有的。看著腰刀的制式,似乎是軍中已經淘汰了的。想來就算是軍中之人,也不過是有些蠻力的最下等的軍卒罷了。
“本官接到尹家管事狀告,說有刁民毆打尹家家丁,傷了十餘人,兇手何在?”尹縣丞一念想罷,便對著李文朗問道。
“打了尹家家丁正在在下,只是大人口中的刁民二字,卻不敢自認。”李文朗也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回答的話也是硬邦邦的一句。
“哦!無辜毆打他人,不是刁民又是什麼?還敢在本官面前如此囂張,看來是軍中野慣了的兵油子,到了地方上還不知收斂。本官今日卻是容不得你了。左右給我拿下!”尹縣丞突然一聲爆喝,驚的圍觀的百姓們鴉雀無聲。
那兄弟兩人,雖說身型也有些壯碩,但是見了官府眾人,顯示怯了三分,此時又北對方猛然一聲爆喝,更是驚的雙股戰戰,口不能言。
倒是李文朗父子兩人,還是面不改色的一做,一立,猶如兩更樹樁一般。
“大人息怒,此間事情的始末,圍觀的鄉親們都是一清二楚,請大人不要聽取一面之詞,開口就給我兒扣上刁民的帽子。”李大眼面對對方的爆喝,全然不懼,原本還在勸說幼子先行迴避的態度,在此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有其子,必有其父。這斯仗著自己手上有點功夫,打傷了我家十餘位家丁,簡直就是匪賊一般,說一聲刁民都是輕的了。”聽到李大眼替自己兒子辯解,那尹家的管事便跳上前來,破口大罵起來。
“打人的事實,連他本人都供認不諱,還有何好說的,左右給本官拿人,帶回縣衙,在行審理。”尹縣丞眼神在李文朗身上來回掃視了數遍,確認其不過是一名軍卒以後,也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原本以尹家的在瓊州的影響,訊息不該如此的閉塞。一來軍中之事,傳到地方事需要些時日的,二來,那管事原本對李家的忌憚不過是李文朗父子兩代有三人在軍中服役而已。
這樣的門戶,就連那些潑皮也不願意多加招惹,但是這李文朗如此的不上道,壞了尹家的大事,又有縣丞出面拘拿,所以也就將大管家的囑咐忘在了腦後了。
尹縣丞距離李文朗畢竟還有數步的距離,對於李文朗腰間佩刀的頂端的那兩個字,自然是看不到的。
主官的一句命令下達之後,那般如狼似虎的衙役,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一個個的舉起鐵尺,便蜂擁上前,都想在縣丞大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李大眼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