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稍安勿躁,再等幾日看看形勢再說,萬一有變,說不得就要效仿昔日班定遠舊事了。縱使身死,也不負我大雍朝廷。”尹哲喉嚨有些嘶啞,低低的聲音在不算空曠的房內顯的有些陰森。
“好,一切聽大人吩咐。只是不知這位魯王什麼時候才會召見大人。”伍長也是緊鎖眉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就看今日了。若是今日還不召見,那就有點不妙了。涼人昨夜入的營。這位魯王若是有異心,定然會盡快召見他們的。”尹哲用力的握了握腰間的寶劍。眼神冷峻。心裡還在考量那位金甲將軍支援自己或者說是支援朝廷的可能有幾分。
從其對待涼人追兵的態度來看,顯然是十分憎惡的,但是又不願意違背主人的意願。所以聰明的按兵不動,等待對方動手之後,在行雷霆手段。其出場時,便先埋伏下一半的兵力,顯然是提前就有所預謀的。可見對於這些接壤的涼人部族。他是熟悉他們的習性的。
“如此,我們就耐心的等一日吧。”伍長對於如何行動,當然是會聽從尹哲的意見。畢竟自己等人的任務就是護送的,商討大事,從來都不是行伍間的軍士們所能應付的來的。
“你們今日入城,可還順利?若是再次返回,混入軍營的可能性有多大,對方有幾人,我們成功的把握有幾分?”尹哲雖然大致的相好了今明兩天的計劃,但是畢竟只是一介文官,入營刺殺涼人的事情,雖然有心,估計也出不上多少力量。但還是將這些細節問了出來。
“今日入城,有那為親兵引路,一切都還順利。至於再回軍營,就只能到時候隨即應變了。畢竟對於那座軍營,我們也只是暫住過一晚。對於大營的防護還有巡視的嚴密情況,幾乎沒有一點了解。至於涼人,我聽到腳步聲的不過七八人,至於營帳裡是否還有人,就不清楚了。我等三人,偷襲之下,估計也只有三四成把握。
但是這等事,本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那裡能有十成的把握可言。萬一不成功,我等也當毀去容貌,不給大人和朝廷增添麻煩。”
伍長曬然一笑道。對於生死,在這等上過疆場的武人看來,不過是尋常之事。
“何必如此,我大雍朝廷向來不做這等鬼鬼祟祟之事。本官自當與你等同往。功成則凱旋歸去,失敗則埋骨他鄉。又何須掩人耳目?死有何懼哉,只是要連累你們一伍的兄弟陪我做這孤魂野鬼了。”尹哲搖了搖頭道。文弱的身體,卻有一張剛毅的臉。臨行之前,孟傑欲派協調五白騎兵護送。但是都被自己一口拒絕了。
理由是,這上千裡的涼人控制區,五百騎和十騎能有多少區別?都只能小心翼翼的過境,一旦驚動了對方,就是千騎,恐怕也沒有多大作用。反而是人數越少,越安全。一旦抵達了密州附近,義軍是會接應的。孟傑也就嘆氣不言了。
現在看來,這裡的實際情況,還是孟傑看的透徹。自己還是太過高看了朝廷在這些義軍頭領中的影響力了。若是能有百騎,行動起來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在人數上顯得如此捉襟見肘了。
“大人可是下定了決心嗎?如此,我們兄弟就陪大人上這一次刀山火海吧!”伍長聽到尹哲如此堅決,特意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的行了一禮。腰身彎曲幾與地面平行。
“咚咚咚”兩人正密語間。內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大人,門外有位將軍叫門。”守在門外的軍士對屋內通報道。
“好,開啟大門。”尹哲一面扶起伍長,一面起身向門外走去。
“或許是那位魯王相招。若是如此,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大人但請稍坐,待小人出去看個究竟。”伍長一邊說,一邊伸手開啟內裡的門。守在大門內的軍士已經開啟了大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名義軍的將軍。甲冑比之昨日騎兵的將領,就顯得寒酸多了。門外之人,道了聲謝後,便大步跨入小院之中。身後跟湧進了十數名跨刀的軍士。
“這位將軍所為何事?此間乃是大雍朝廷的戶部侍郎在此。代表朝廷前來慰問義軍的將士們。”宅院本就狹小,一下湧入十數人,空間頓時擁擠起來。伍長一見對方十數人湧入,心中一陣陣的不安。當即抱拳向那為領頭的將校問道。語氣自然就不是那麼的友好了。
“這位兄弟不必心慌。本將是風我家將軍之命,特意前來保護大人安全的。昨日夜裡城中有盜賊出沒,傷了巡夜的軍士,我家將軍擔心使者這裡有危險,特意命我等前來。請大人放心,宅院外面已經安排了數百軍士,晝夜守護,請各位安心歇息就是。”那為將校似乎沒有聽到伍長口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