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每州不過三千人馬,看似不多,但是依靠城池,也足夠能抵擋的住北涼數千甚至是上萬騎兵的攻擊了。
朝廷如此部署,幾乎是讓自己的後背可以依靠在各州備軍的軍刀護佑之下而再無後顧之憂了。
而且以朝廷部署備軍的傳統來看,這些靠近邊境的州府備軍,主力必定是抽調自整訓已久的腹地州縣。想來這些州府的備軍中還有不少曾經的軍中袍澤吧!
“將軍,前方有氈房!”一陣馬蹄聲過後,一名探馬匆匆打馬歸來,隔著老遠,就興奮的喊道。因為這一路走來,胡人小部落可以說是望風而逃。
能遇見有氈房在的情況,實在少之又少。
“那還等什麼,速速率百騎上前,若能搶下些牛羊,本將記你一功。”南宮藏挑眉一笑,馬鞭一指剛剛還在嬉皮笑臉的那名親衛都指揮,豪爽的吩咐道。
那都指揮聞言大喜,立即拱手領命,雙腿猛夾胯下馬的腹部,口中怪叫著招呼本部百餘騎親衛,呼嘯而去。
夜色漸漸濃了起來。
夏日的溫度在這戈壁上的黃昏裡下降的極快。幾乎是不見了太陽之後,空氣中就立即有了些冷意。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冷意也越來越甚,直至寒意逼人起來。
行軍攜帶的軍帳幾乎已經抵擋不住這無處不在的寒意了。
將士們身上的鐵製甲冑外面,此時早已經是冰冷一片。
空曠到無邊無際的曠野上,有一座密佈雜樹的小小的土坡,在土坡下面的背風處,十幾座大大小小小的軍帳有序的錯落散佈著。
外圍十餘頂小軍帳隱隱的將中間的稍大軍帳簇擁在中心,而且還穩穩的堵住了三個方向的來路。
留下的一個方向,自然是土坡的方向,土坡的頂端,在雜樹叢中赫然也扎有一頂在暮色中毫不起眼的帳篷。
安寧的夜色裡,五百親衛中的大部分已經擁著刀槍入睡。
只有幾名都指揮依舊陪在中軍大帳邊上的軍帳裡,不曾休息。
南宮藏獨自端坐在自己的軍帳中,在燈下仔細的察看著明日準備巡視的地域的輿圖。
輿圖十分簡略,不過只有幾處城池,幾處山巒的輪廓,連稍小一些的溪流都沒有標註。
自己略微一數,這數日行來,已經趟過了數條輿圖上不曾標記的河流了。
更不用說還有無數座還有烽火臺依舊在挺立的殘破長城,在輿圖上難覓蹤跡。南宮藏的目光一路看過去,一路皺著眉頭!
而幾名都指揮在旁邊的營帳中卻是清閒的很,其中白日裡奉命去襲擊那座偶遇的胡人留下氈房的都指揮一臉晦氣的在火盆邊上吃著隨軍攜帶的乾糧。
乾糧就是風乾透了的肉乾,就著清水煮的久一點,也是一道味道不錯的肉湯。但是煮的時間稍微差點火候,那就是難以下嚥的囫圇肉了!
“氈房裡能沒有好東西?你小子可別得了好處,偷偷的不上報將軍,準備一個人吃獨食啊!”旁邊無所事事的同袍一臉戲謔的用調笑的口吻笑著調侃道。
引得邊上幾人同聲哈哈大笑起來。
一想到白日裡這小子出發時的囂張得意和跋扈勁,以及旁晚時分歸來時的一身頹喪氣,就抑制不住的有快意從胸膛裡蹦出來。
“一連嚼了三餐乾糧,也不知道這牛肉乾是怎麼風乾的,比他孃的石頭還硬。
本想著兄弟你好歹帶上了百騎出擊,還能撈不回幾頭牛羊來,老子一整天都沒有好好的吃口肉了,這半天什麼也沒幹,就等這兄弟你的羊腿下鍋了。
誰知道你小子是個屬鐵公雞的,一毛不拔!”
“哈哈哈”
“下次再有這等好事,就讓你們去一趟得了,他孃的,也不看看方圓百里內,還有見到咱們不跑的胡人嗎?他孃的這幫胡人的馬也太能跑了,老子衝過去的時候,明明還看到有人影晃動,可是衝到氈房邊上,搜了十幾遍,也沒有搜到一條羊腿來。
死牛,死羊倒是有幾頭,你們這幫沒心沒肺的粗坯不嫌惡心,就烤著吃去。老子還是覺的這乾糧耗,吃起來就是帶勁。”那壯碩的都指揮面對同袍的嘲諷笑罵,也不客氣的回罵道。
一面說,還一面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煮了半天也沒有煮爛的肉乾。
幾人正在軍帳裡插科打諢的檔口,突然一聲毫無徵兆的雄鷹的戾叫聲驚空而來,頓時驚動了下方的整個曠野。
緊接著土坡雜樹間剛剛宿下的鳥雀們瞬間熱鬧了起來,一陣撲騰的全部飛出了林子。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