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護衛護著車駕,重新上路之後,速度驟然加快。
那架豪華馬車上的年輕蜀王,臉色卻是鐵青一片。
偶爾隔著簾子,瞥向外面的眼神裡,絲毫不掩飾的明顯的慍怒,讓身邊的王妃看的心疼不已。
一連數日,車隊馬不停蹄,身後的長安越來月遠!
這一日午後不久,車隊正休整間,突然一陣陣的喧鬧和怒喝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負責護送蜀王的是五百禁衛,由於是在境內出行,為了便於趕路,清一色裝備的輕刀快馬,不僅沒有重甲在身,連馬戰用的長槍都沒有攜帶。
領軍的將領此時正一臉震驚加不可思議的望著數騎臉上裹著黑巾,悄無聲息穿過了數道前哨探馬,又直直的闖過了外圍,在自己發覺之後已經衝到了面前的騎士。
口中瞬間吼出:“敵襲!”兩個字後,鏗鏘一聲,拔出了隨身的腰刀。連戰馬也沒有來得及牽,就邁開雙腿迎了上去。
身邊的軍卒們的反應顯然更慢了一拍。待到數十柄馬刀出鞘之後,數騎黑巾覆面的騎士們已經憑著高超的騎術,靈巧的繞過了那名想要拼命的將領直奔豪華馬車而去。
那位想要拼命都慢了半拍的將領睚眥欲裂。雙腿發瘋般的轉身衝向那架坐有兩位貴人的豪華馬車。
剛出長安不過數日,誰也沒有想到,在大雍王都的外圍,竟然有人敢如此衝擊一位王爺的車駕!但是事實已經發生在了距離長安不過數日路程的官道之上。
舉刀狂奔的將領此時大腦裡一片空白,唯一的目標就是追上這夥狗膽包天的惡賊,然後一刀一刀將他們的腦袋砍落馬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心中的驚怒,才能洗刷身為大雍禁衛,卻讓刺客如此肆意妄為而帶來的恥辱!
“呆在車裡!”蜀王聽到沉重的馬蹄聲的時候,並沒有驚慌恐懼。右手穩穩的拍了拍臉色已經煞白了的王妃肩膀之後,人已經一掀軟簾跳下了馬車。
隔著車前貼身護衛的數十名王府親兵,冷眼看著絲毫不見減速跡象的來騎。
來騎不過五騎,衝在最前面的一騎,也是黑巾覆面,腦後飄飛的灰白鬚發和一身灰袍分外的惹眼。
來勢洶洶的直直的衝到了蜀王馬車牽放十餘步處,才猛然勒馬。
矯健的戰馬一陣陣的嘶鳴聲,震的車內的王妃臉色更加的蒼白。
十數名王府親衛瞬間拔刀前衝,雪亮的刀光裡,可見這些親兵無一不是軍伍裡打滾慣了悍卒。
但是數十柄馬刀在手的扞卒,面對最前方的那名鬚髮皆白的灰袍老人時,全然沒有一合之力。
面對一個照面便被全部震暈了王府親兵,蜀王並沒有意外。只是眼神深處似乎有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而右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擎刀在手,大雍軍中制式的馬刀,狹長鋒銳,刀柄上泛著冷光。
面對絲毫不見慌亂的年輕蜀王,灰袍老人身後,被隱隱簇擁在最中間的那名騎士黑巾覆蓋下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滿意的微笑。
來騎經過這一停頓之後,那名已經陷入狂暴狀態的將領終於衝到了來敵的身後。
“不可傷人!”一聲刻意改變了聲線的吩咐過後,便不顧身後追上來的兩三百軍卒,自己和那位灰袍老人已經驅馬跨過了最後了距離,幾乎和年輕的蜀王面對面了。
最後方的兩騎聞言翻然回身,兩騎手上,赫然各自提著一杆槍頭裹著葛布的長槍。
猛一抖槍桿,葛布的槍套應聲而落。露出兩杆猙獰的飽飲過鮮血的槍頭來。
面對已經追至近前的禁衛軍將領,兩杆長槍左右出擊,配合的無比嫻熟。如兩條靈動蛟龍般的長槍封住了胯下無馬,只能步戰的將領的周遭。
不過兩招之後,一杆長槍便敲在了來將的頭盔之上。
“速去周至驛搬取救兵。”禁衛軍將領在倒下之前,用盡殘存的氣力,一聲喊罷,便失去了知覺。身後跟上來的兩三百軍卒,一面迅速的將馬車周圍圍了個密不透風。
一名都指揮揚手就打出了一支求救的焰火。
刺眼的紅色焰火,沖天而起。驚的寬闊的官道一片寂靜。
眼見蜀王被兩騎靠近到了身前,軍卒們反倒是不敢繼續上前了。
“何人慾見本王?”蜀王手中刀橫在身前。一身氣機勃發絲毫不怯的盯著灰袍老人的眼睛半響後,冷冽的開口喝道。
灰袍老人一言不發,控馬緩緩後退,讓出了身後一騎。
“走!”一道帶些沙啞的聲音過後,被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