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召集西路就近的重要文臣武將們議事不過數日便放各位臣子們返回駐地了。對於南宮藏和李文朗的爭論,也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態度。倒是數日的功夫,遠在臨安的內閣一連專呈了數十道言官彈劾李文朗擅自出兵的奏摺文書。
其言辭一道比一道激烈,更有甚者竟是明言此次用兵李文朗在河套以南肆意屠殺涼人部族給雍涼和議的大局造成了不可想象的影響。
趙崇深知內閣由孟傑坐鎮,加上宮中還有一位有權代自己硃批奏事的水寒珊在,如此情況之下還是有這些轉呈的奏摺,說明臨安的言官們已經蜂擁而起,讓內閣都有些忌憚了。
原本姚元興已經出言,趙崇也是準備對李文朗加以懲戒,讓痛惜百姓的姚元興和在京兆府下廝殺的有些鬱悶的南宮藏順順心中的怨氣。也有意讓這位年輕氣盛的西軍主將好好收斂些好戰之心。但是這些言官的彈劾奏章卻是起了反作用,反是讓趙崇臨時改變了注意,只是罰了李文朗半年俸祿。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姚元興和南宮藏有些心寒。就連李文朗也同樣如此感覺,所以返回駐地不久,略作安排後,就趁雪南返往興元府家中去了。
喜的李大眼夫婦以及家中獨守空房的將軍府少夫人連日的張羅著殺羊宰牛。主人高興連帶著下人們也都心情大好,無端得了不少的賞錢。一家主僕喜氣洋洋的開始準備過個熱鬧的新年了。
而趙崇卻是進駐了京兆府之後,遲遲沒有動身返回的意思了。一路陪著的竹子眼見得年關一天天的逼近,不覺的竟然有些思戀起遠在臨安皇宮中的姐姐了。
平日裡一身的男裝,在皇帝從原控鶴軍中留下的三千騎兵充當的臨時親衛中頗有些顯的獨樹一幟。
這一日手中捏著一枚細小的鷹信,快步直入已經臨時騰出了正房的府衙後院。趙崇早早聽到熟悉的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頗有些興致的迎在了門口,遠遠見到竹子快步上前,嘴角微微翹起道:“怎麼,臨安內閣真是打算將這些言官的彈劾奏摺有一道轉一道的全部遞到朕的面前來嗎?”
“陛下,此信卻不時朝廷所發,乃是皇后的私印封口。”竹子直接遞上了竹節,口中解釋道。
趙崇微微有些意外,私印封口,說明是皇后私事。自己數年來數次外出,有兩此歷時破舊也不見皇后用鷹信傳遞私事。但還是伸手接過,往封口上一掃,果然是熟悉的標記。
微微用力捏開,取出小小的一片紙箋。內容倒是尋常,唯一有些意外的就是信中一筆帶過的和駐兵滁州的魏劍秋有關的隻言片語。不過是言及兄長至今未娶云云。最讓趙崇意外的是信的結尾處竟然還加蓋了太后的印鑑。
看來母后也是同意的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后是否有和正在宮中,有著“女閣老”之稱的水寒竹透過口風。趙衝抬頭看來看距離自己不過兩步左右的竹子,嘴角的笑意更甚。
“陛下,可是宮中有什麼喜事?”竹子見趙崇笑得詭異,竟然破天荒的在臉上飛起了兩片紅暈。口中半是掩飾一般的對著這位平日裡也不見有多少帝王架子的皇帝問道。
“也罷,看情形你姐姐似乎也沒有要私自替裡做主的意思。既然不見你明確反對,朕就允了此事。只是魏家會給你個什麼位置,朕就不好在插手過問了。”趙崇一言看過去,那裡還不明白竹子對於信中之事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八了,於是用上了頗有些成人之美的語氣說道。
“陛下”竹子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欣喜,但似乎又有些失落。至於失落的原因何在,就不願意深入的去想了。見趙崇一時也沒有要緊事吩咐,就扭捏著轉身告退了。
後腳剛跨出,姚元興就輕手輕腳的出現在了迴廊中。趙崇回身入了正房,姚元興緊跟著進門後簡單的君臣行禮之後,便進入了今日的正題。
“姚愛卿今日求見,可有要是?城外被涼騎波及的百姓安撫的如何了?”趙崇自己坐在了上首之後,一指邊上的交椅示意姚元興坐下說話。口中先關心的問起了城外百姓的安撫工作。
“回陛下,除了京兆府北面的幾座北攻破了的縣城,其他地方影響不大。這是著幾座縣城的損失實在太大,場景之慘烈簡直如人間煉獄。可恨的是那些言官竟然絲毫不見自家子民的慘狀,倒是先替那北涼蠻族的被滅部族討起了公道。”
姚元興一開口就是那基座被攻破了城池的縣城之事,在對於臨安朝堂上那些言官做派的態度上,君臣兩人的態度倒是出奇的一致。
“朕知道愛卿心中不忿,是怨朕對李文郎處罰的太輕了吧?愛卿若是處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