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九年秋,調入滁州一線的步軍老將董澤,外出巡視時,遭遇涼軍探馬襲擊。百餘騎親衛死戰之下,僅一名親衛以及老將軍兩人陣亡!
訊息傳回滁州城中時,駐守城中的白虎衛主將魏劍秋正單人獨騎的一身便裝在南城外不時向著入城的官道上張望。聽到麾下匆匆送來的軍報,魏劍秋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忠心倒是忠心,就是脾氣臭了點,此番倒是護住了一位知道轉彎的同僚。”
旁晚時分,官道上才緩緩的行來了兩騎。兩匹駿馬的馬背上是兩位衣衫翩翩的公子哥。一白一藍,腰間具是跨著軍刀。白衫公子年紀略長,面容俊朗,藍衫公子雙十年華,面容清秀的有些過分。
這正是趙崇和竹子兩人。魏劍秋立即遠遠的驅馬迎上,也不見寒暄,見面之後,只是如尋常入城的百姓一般下馬步行,緩緩透過了曾經侵滿了鮮血的城門洞。
“可惜了。”魏劍秋沒來由的一句感嘆,傳入了趙崇的耳中,顯的有些蒼涼或者是遺憾的莫名味道。當然這位年輕的皇帝是明白自己的這位國舅爺的所指。但是卻沒有接話。
自己空降了兩員老將前來,對於駐紮滁州以及壽州,揚州一線的數萬玄武軍將士們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這十數座營壘和城池中負責指揮排程的將軍們大多都沒有變。兩位前來坐鎮指揮的老將軍駐與滁州城中,與大軍實在沒有多少實際的接觸。
以如今雍涼國力和軍力的強弱對比來看,北涼主動在兩淮一帶大規模進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這十萬步卒加上五千白虎衛分散駐守,就算沒有大將能統一統籌指揮,問題也不算大。
“兩淮一帶,實在是不適合白虎衛駐守。但是更北方的茫茫平野之地是適合重騎馳騁的。只是最近數年,朝廷的錢糧不足以再支撐如此的戰事了。前些時候,北涼王庭有意遣使者來朝,朕是允了的。可惜西邊烽煙驟起,大都至今也都沒有了下文。”
趙崇在透過城門洞的時候,走的很慢,目光在城牆,城門上尋找著刀劍的痕跡,甚至在城門洞內的時候,還特意的靠邊伸出手掌去撫摸了一遍那些已經光滑如鏡了的石頭。
魏劍秋駐軍滁州城時日不算長,但也不算短,雖是身著布衣,但是城門內外的守卒們總是認識他身後親自牽著的神駿非凡的坐騎。雖不知道趙崇的身份,但是能和兩淮駐軍的主將並行的人物,怕也不會是個簡單的紈絝子弟吧。
“大都的那位大可汗也是奸猾如狐的人物,此時怕也是再等西邊的戰事結果。不過既然李將軍已經率軍深入河套,將那位新上任的北涼南院大王的新領地攪了個稀爛,這戰事在明年春來之前結果只怕已經不可更改了。
我這兩淮一線十萬步卒在壽州,揚州。一東一西,分出了十數座營壘,各有將校鎮守,五千白虎重騎居中,也可策應。若是北涼不再增兵,末將別的不敢誇海口,卻是敢代白虎衛以及十萬玄武步卒向陛下保證,兩淮之地必不會再失去一城一池。”
魏劍秋說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幾位堅定。聽的竹子一雙美目不斷的將目光留在這具魁梧身材的背影上。
“如此就好,朕來此地本也就是路過。看來穿城而過,在城北是看不到涼騎了。”趙崇點了點頭,微微笑道。
“陛下當真要去關中之地?如今烽煙未熄,阿拉格上留又兩萬騎窺視京兆府,此去不帶些護衛怕是不妥。不如末將分出千騎,一路護送”魏劍秋臉上有些不著痕跡的焦慮,想要勸說,但是話剛說到了一半,就被趙崇微笑著揮手打斷了。
“滁州兵力本就不多,分出千騎護衛與朕來說並無多少益處,與你卻有大弊端。
朕先入襄陽,再入興元府,過秦嶺。有千騎人馬速度上反而會受拖累,單人獨騎速度應當快一些。應該能在關中落雪前出散關。”趙崇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行程。對這位大舅哥,自己還是可以放心的。
“李將軍的西軍,雜糅了控鶴,青龍等兩萬多騎。雖說有出自雍涼隴右民風彪悍之地的班底兩三萬騎在,李將也是軍年輕有為,只怕也不太容易將這五萬騎兵打造成一支足以對抗河套十萬涼騎的精銳。
雖說此戰,李將軍出奇制勝,但畢竟入河套不過數千騎,不可能讓阿拉格部傷筋動骨,反倒事對方留在關中的兩萬騎兵對分散佈防的關中數十州都是極大的威脅。待其緩過氣來,只怕關中河套之地將無寧日了。”魏劍秋對於關中的戰事顯得他有些憂心忡忡。
但是趙崇似乎不想在此時討論關中的局勢。而是看著眼前有些煙火氣的市井看似隨意道:“滁州以及兩淮之地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