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城外涼軍的主營裡開始響起了連綿不絕的角聲。驚得南宮藏親自上了城頭觀察敵情。但是軍卒們等了半響也不見涼軍上前。等到旁晚十時分,城外才稍稍消停了下來。
第二日清晨時分,涼軍攻擊的角聲再一次傳進城中。城下依舊是不見涼軍。
“涼蠻也會這一招招金蟬脫殼了,本將若是有兩千騎在,怎麼會中如此淺顯之計。”南宮藏空等了兩回之後,頓時反應了過來,站在城頭之上,右手攥成拳頭懊惱的砸在欄杆上。口中頗為失意的嘆息道。
“將軍,涼軍這是偷偷退兵了?那我軍是否出城追擊?”身邊一名都指揮使見主將懊惱如此,試探著問了一句。
“步卒如何去追騎兵,萬一是涼軍設套等我軍入甕也是有可能的。先將城中探馬全部派出去,四面打探,有情況後立即報於本將。”南宮藏想了想,沒有同意出城追擊,還是先探查一番,免得吃虧。
若是涼軍使計,損失也不會太大。如是真退兵了,那自己此時出城也追之不及了。就不相信,那位一向好戰李文朗會對這股涼軍的來去無動於衷。
卻說那涼軍主力在阿拉格的帶領下早早收拾好行裝,天色微明便全軍出營,留下數千先鋒堅守一座營寨獨自斷後。大軍匆匆過渡河,行不到數十里,果然又見數騎部族騎兵匆匆迎上大軍。細問之下,原來是耶律家的勇士。
只不過在這裡遇見的時候數騎騎士已經極為狼狽了。
“你家主人何在?你等為何如此狼狽?”阿拉格按下心中的不詳預感,沉聲問道。
“王爺,耶律部族已經被滅族了,青壯騎士幾乎全部戰死,男丁更是被屠殺殆盡。主人只帶百餘騎親衛匆匆往北,去通知沿途的部族加強戒備。命我等南下尋王爺,儘快回援河套。”來騎中為首的乃是一名百夫長,見阿拉格詢問,當即將所知詳細說了一遍。聽的阿拉格身邊部將們一片譁然。
“哼,耶律部有將近三千騎護衛,又是有所準備,怎麼可能一戰即被滅族?你等定是阿拉坦部族中的餘孽,前來迷惑本王大軍。速將著幾名北涼叛徒拉到路旁就地斬首。”
心中自然是鬱積了一股邪火,無處發洩。正好這幾名部族被滅的蠢貨,竟然當眾胡言亂語,擾亂軍心。阿拉格當即一聲令下,親衛早衝出數十人,彎刀鏗鏘出鞘,將著幾人圍在核心。那百夫長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如狼似虎的親衛們不待其再次開口喊叫,便將幾人拖至路邊,亂刀砍成肉醬了。
“取地圖來。”阿拉格處理完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後,臉色黑如鍋底,一面命大軍不停,一面召急幾位萬夫長圍著地圖,研究起軍情來。幾位心腹萬夫長圍在主將身邊,仔細的看著親衛鋪開的地圖,寬闊的河套一帶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阿木古在這裡,耶律家的分支在這裡,兩地相距不到百里。卻在三天內被連續擊破,滅族。兩個部族的護衛騎兵有將近五千,但是毫無例外的都沒有能夠抵擋的住對手的一波攻擊,特別是在耶律家有所防備的情況之下。如此看來對手的兵力當不在少數。
這麼大規模的騎兵,是如何做到隱藏蹤跡的暱?我軍南下京兆府,特意留下了一萬騎在西線牽制南朝西軍。那麼這大股的騎兵是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阿木古的眼前,誰能給我本王解釋一下?”
阿拉格手中的馬鞭在地圖上往兩個被襲擊部族的位置上比劃了一陣,看了一眼留在西線牽制南朝騎兵的那位萬夫長,眼神異常的冷漠。嚇得那位萬夫長當即單膝跪地道:“王爺,末將一直沒有放鬆過襲擾,甚至一度兵臨蘭州城下”
“哦!兵臨蘭州城下?南朝騎兵可曾出城野戰?”阿拉格問道。
“回王爺,南朝騎兵並沒有出城,不過是探馬在城北小規模的接觸了數次。”那萬夫長回道。
“蘭州城幾乎是南朝騎兵駐紮隴右最靠西的前沿了,你們兵臨城下,都沒有遇上對手騎兵的訊息,為何沒有重視起來?也沒有向本王彙報?當真以為那位姓李的南朝守將是懼怕了你麾下的鐵騎了嗎?
如此異常的反應就說明,那位極為好戰的對手在你兵臨城下的時候就已經不在城內了,他已經潛行到阿木古的眼皮底下,準備發出致命一擊了。”阿拉格咆哮道。
“王爺息怒,從時間上看,對方几乎是在我大軍加速南下的同時,加速北上。只不過是他們進軍的距離比我們更遠。我們在京兆府城下耽擱了一夜,南朝騎兵卻是連夜行軍。如此看來,這位對手顯然是早有預謀的。
隴右往河套,這一路山巒起伏,真是藏個萬餘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