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哨探在前方數理外發現了一片水源。”中年漢子心裡對於中軍出現的傷亡,惦記不已。心裡對於這個意外也是頗有些在意。但是自己派出的一隊哨探此時遠遠的喊話讓中年男子心頭一震。
中年漢子聞言連忙順著一道沙丘的脊線一路打馬上前,數里的距離也沒有花多少功夫,待到靠近一看,果然是數月之前自己所遇的那片湖,只是面積小了不止一半。
頓時心裡又是一陣猶疑,湖面在短短數月之間就縮小了一般,也沒有過多的耽擱轉身就向跟在身後的幾人吩咐道:“傳令前軍,沿湖邊先紮下營帳,傳令兵速速報與中軍主將知曉。”
身邊數騎匆匆轉身前去傳令。
親自坐鎮中軍的李文朗此時卻是將心沉到了谷底,眼見身後窮追不捨的追兵竟然利用沙暴拐了個彎的機會,半日就迫近了數十里路。而自己的前軍至今還沒有找到水源的位置,要是明日在自己已經缺水了的狀態下和被追兵粘上,情況可就不妙了。
正煩躁見,幾名隸屬與前軍的皮甲漢子再中軍護衛的陪同之下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身前。
眼見陪同再來人身邊的自己的幾名親衛們一臉的激動,李文朗心中一動,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前面就是李將軍。”陪在來人身邊的親衛距離李文朗尚有十數步的時候,低聲的提醒了一句。
“小人拜見李將軍,奉前軍大人的命令,特來稟報前軍已經找到水源一事,前軍已經開始紮營恭候將軍。”皮甲漢子中為首一人聽到暗示之後,緊走數步,在李文朗身前躬身拜道。
“好!水源距此尚有多遠?水量可夠大軍之用?”
李文朗放下心後,再聽來人稟報,心情自是大不相同。但還是問了幾句水源的具體情況。來人自是一一應答,之後,便命來人在大軍前方帶路,中軍連人帶馬逶迤而行。不過黃昏時分就看到了一片波光零零的水面,和水邊鋪展開來的,綿延數里的簡易營帳。
茫茫沙海里,這座無名湖邊,日落之後,毒辣的太陽早不見了蹤影,入夜之後秋風帶來的涼意讓住進了軍帳的軍卒們也感受到了威力。中軍主將的軍帳裡燈光自然還是亮著的。
帳內數名將領圍繞在一幅簡易的地圖前,看著那名身著皮甲的前軍臨時首領用粗糙的大手在圖上指示著方向。軍帳外面,親衛們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守著,層層甲冑中間圍出來的臨時通道上,不時的往來著身著皮甲的前軍哨探和身著鐵甲的中軍探馬。將身後那支還在不斷迫近的追兵的方位和距離不斷的報到了主將的面前。
“好,按照涼軍的速度,兒郎們今夜還能安心休整一夜。此處水源,我軍走後不能留給涼軍,命令火頭軍宰殺傷馬和多餘的馬匹,內臟屍體等物待我軍拔營後,全部扔進水中。
明日就在這裡回身砍上一刀之後,大軍取道北上,我們的新目標在這裡。”李文朗在聽了半夜麾下將領們的意見之後,手指在大河大拐彎的南邊一指後算是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選擇在水源邊上回軍和追兵廝殺一場,是大多數將領們共同的意見,李文朗對此當然也是認可的。
自己麾下有了充足的水源補給之後,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而後面的追兵雖是集中了數倍的水囊,但是追到這裡也已經是人困馬乏了。此時不戰,難道留著尾巴一直跟到塞上嗎!
唯一有些令人擔憂的就是那數萬被阿拉格集結起來並留在沙漠之外的涼騎。自己在沙海中跋涉已經數日,若是對方猜到了自己的意圖,率軍直接北上在塞下的大河邊堵截自己,那跟隨自己轉戰多年的這些老部下們可就危險了。
孤軍北上的大雍西軍數千騎在清晨的露水中整軍備戰的時候,一路追擊的一萬涼騎也沒有歇著。最前方的探馬已經將獵物夜宿湖邊的訊息送回到了領軍萬夫長的手中。
這個清晨,對於雙方來說,都將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雙方几乎是不約而同的準備在此地大戰一場。只不過是一方是以逸待勞,一方是一路追擊。
當雙方最靠前沿的探馬隊互相揮起彎刀和馬刀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了這片略有些溼潤的沙地邊緣。
涼軍催戰的角聲一陣陣的傳遍了水邊數十里方圓的土地上。大雍西軍應戰的角聲也爭鋒相對的響了起來。六千對一萬。
涼軍萬夫長聽到對手的角聲之後,粗糙泛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萬騎平鋪開來,蔓延過一座座沙丘,終於抵達了李文朗部紮營的那片湖水附近,正面遇上的是四千下了戰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