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房頂上已經清理乾淨,刺客以及同黨早已經遁走。此地距離醫館也不過數里,有王隊正和兩位壯士在,我等就放心了。戴大人,我等這就去分頭搜捕刺客。”鷹爪騎士中領頭的一位校尉見此地已經解除了警戒,於是抱拳向戴鴻德一行以及巡邏隊的眾人說道。
說完也不等幾乎陷入昏迷的戴鴻德反應,便匆匆指揮麾下分散追入了縱橫交錯的巷道里。巡邏隊見狀也只留下一半人馬協助兩名親衛,其餘人等除一名回去報信的外,全部追著馬蹄聲往巷道里追去。
兩名護住主人的親衛臉色一連數變,最終也沒有多說一句,依舊是拼命駕著主人,往醫館飛奔。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整個臨安城就如煮沸騰了的水面一般,就連開城的鼓聲響過之後,十二座城門也沒有聞聲開啟。使得等在城內外準備進城的販夫走卒之流木然的看著緊閉的城門。
臨安城大內皇城。
垂拱殿外,原本有塊不大不小的平地,由於皇帝每日都有早起練槍的習慣,所以索性就被親衛們放了兩排武器架,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演武場了。
這一日的清晨,剛剛習練完畢槍法出了一身大汗的趙崇就見到竹子急匆匆的閃身出現在了不遠處。左手扶著腰間的佩刀,大步的直闖了進來,僅僅是停在了長槍槍尖所及的小圈之外。
“水校尉,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趙崇緩緩收勢,右手上握著的一杆長槍順著右臂斜斜的停住,眼光停在了竹子的身前,只見手中並無鷹信,隨口問道。
“回陛下,剛剛接到訊息,戴閣老在入宮的路上遭到刺客刺殺,身中毒箭,親衛搶到醫館之時,已然身亡。”竹子略躬身拱手之後,就乾脆的回道。猶如驚雷一般的訊息,讓趙崇身型微微一晃。
昨夜才接到宋將軍染瘟疫身亡的訊息,這才不過數個時辰,竟然在這臨安城內,大雍的另一座柱石般的重臣又遇刺身亡。
兩人都是當年二次渡海入瓊州的老臣,身亡的時間如此的接近,又是東路大軍損失慘重,主將殞命的檔口,一旦傳開,就不得不讓朝野內外浮想聯翩了。如此一來,朝局一旦不穩,剛剛收復的失地極有可能再次易手。
“刺客可曾抓捕到案?”趙崇聞言一個踉蹌,右手長槍本能的往地上一駐。迅速的穩住了身形。
“巡邏隊,鷹爪騎士,以及最後到達現場的數百禁衛軍,已經在城中大肆搜捕,目前尚未有抓獲到刺客的訊息。到現在為止,全部的線索只有刺客射穿戴閣老手臂的那枚帶毒的弩箭,至於刺殺的動機和人員,尚不清楚。”
竹子緊步上前,伸手想要扶一下被訊息震驚的皇帝,最終只是接過了趙崇手中的長槍。
“好!好!好!朕真想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朕的臨安城內行事,依舊如此肆無忌憚。另外孟大人和葛大人進了大內了嗎?路上有沒有遇到刺客?”趙崇瞬間又想到了同時被自己召見的其餘兩位大臣就連聲問道。
“回陛下,在得到戴大人遇刺訊息的第一時間,已經派出了數十騎騎士,沿途前去迎接兩位大人了。此時想必已經入了東華門了,不過片刻就能到大內之中。另外臨安知府以及警衛軍的數名將領已經在宮門外求見了,陛下是否接見?”
“哼,來的倒是挺快,傳令一律不準入宮,就在東華門外候著不準擅自離開。孟大人,葛大人一到,先來垂拱殿見朕。”趙崇怒氣衝衝的連聲吩咐道,說完徑自轉身,朝殿內走去。
竹子只好將搶手中的長槍放回槍架,然後也跟著進了垂拱殿。
片刻之後,兩位重臣先後到達殿外。跪拜行禮之後,抬頭一見汗透衣衫的趙崇眉頭緊鎖,兩人的心都是沉到了谷底。陛下雖時年輕,但是似乎從來沒有有過如此失態。心中不免忐忑猜度,難道是戰局又有反覆嗎!
“兩位大人請起,急招幾位前來,本是東路戰場上有突發之事。”趙崇一邊說,一邊將滁州城發來的鷹信遞給了孟傑。孟傑雙手接過,匆匆一眼掃過就覺得陣陣悶雷般的震動,在腦中炸響。
等到葛光也掃過一眼之後,氣氛就有些凝重了。
“另外,剛才再來路上,兩位恐怕也感覺到城中的異樣了。臨安城已經開始戒嚴,十二門緊閉,嚴禁一切人等出入。”趙崇接著說道。
“回陛下,老臣在宮城外就遇到了前去迎接的騎士,而且城中戒嚴的氣氛也感受到了,卻是不知所為何事?”孟傑點了點頭,壓住心中的震驚,問了一句道。
“戴大人剛剛在宮城外遇刺身亡了。”短短几個字從皇帝的口中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