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宏博眯眼一望,涼軍組裝投石機的位置,距離城牆足足數百步遠。看來對手的投石機的射程最少也有數百步了。而且看規模也有數十架之多。
“其他各門情況如何?”宋宏博按下心中的起伏,在城樓上定定的望著城外忙碌的涼軍,低聲的問了一句跟在身邊的探馬營主將。
“回將軍,除南門外,大小西門,大小西門以及北門外都是如此。”探馬營將領連忙回道。
“哦,南門外沒有投石機嗎?這等蠻涼,在中原呆的久了倒也學會了圍三缺一的把戲了。”宋宏博見麾下親兵等具都面有憂色,哈哈一笑,一句調笑,讓城頭上頗為壓抑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但是城外的危局依舊還在。
“架床弩,也不能讓這些涼人如此輕鬆的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組裝器械。”宋宏博笑罷揮手吩咐道。城頭上的校尉得令之後,立即指派了幾名軍士,將放置於城樓內的幾架床弩的構件取出,就在城頭上匆匆架好。
不過盞茶功夫,數架三弓床弩便成型了。負責操作床弩的軍士抬來十數枚巨大的弩箭,然後相互配合著給床弩上弦並安放弩箭,全部都準備好了之後,宋宏博望了一眼城外,轉頭笑著看向負責指揮的伍長問道:“有把握嗎?”
“回將軍,距離有些遠,投石機的位置都在射程之外。數架床弩齊射,或許有機會。但卻不能摧毀,只能讓對方有些忌憚而已,若是運氣好,射中幾人也是有可能的。”那位負責指揮排程的老伍長,眯起一隻眼睛,伸出右手的拇指,朝著城外一陣比劃之後,頗有些氣餒的回道。
“無妨,但射便是。”宋宏博乃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打眼一瞧,就估計出了距離的遠近,弩箭的射程早就是爛熟於胸中的。所以也早就知曉床弩是不可能奏效的,但是好歹可以提振一下士氣。
真想要摧毀這些投石機,還是需要依靠騎兵出城衝殺一番才能實現。
那老伍長在得了主將的肯定之後,令旗一揮,數枚巨大的弩箭呼嘯而出,直奔數百步外的投石機而去。但是距離實在有些遠,勁道十足的弩箭在飛行了四五百步之後,去勢就堪堪用盡,紛紛落在距離投石機前不遠處的空地上,紮起一地的黃土,聲勢倒也有一些。
嚇得圍著投石機的涼軍士卒門一陣陣的驚叫。直到弩箭落了地後,才一個個的用手指著城牆的方向,大聲的吼叫著。距離有些遠,也聽不真切,但是看涼軍暴跳如雷的表情,也能知曉,定然不是好話。
“哈哈哈,嚇死這幫沒有骨頭的雜種。就這麼隔段時間就抽冷子射上一波。”校尉間對方怒不可遏的樣子,心情大好起來。
“城外白虎衛如今在何處,可曾被涼軍發覺?近日可有訊息傳回?”看了一會之後,宋宏博便帶著親以及衛探馬營的將領下了城牆,準備回府衙大堂,召集眾將商議一下破敵投石機的對策。走在馬道上的時候,身邊最近的就是探馬營的將領,宋宏博邊走邊問了一句白虎衛的情況。
“魏將軍的白虎衛雖然只有五千人,但是戰馬足足過了萬匹。所以目標有點大,之前是分散藏在城西大小尖山至玉屏山一帶。屬下的探馬營被逼入城內後的這兩日,就沒有在聯絡過了。”
跟在身邊的將領連忙回道。
宋宏博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了城牆後翻身上馬,邊望府衙趕去。回到府衙大堂時,城內空閒的都指揮使以上級別的將軍們都已經全部到齊,十數名頂盔慣甲的將軍們將寬敞的府衙大堂濟的略有些壓抑。
在主將進門前,一片嘈雜的議論著城外十數萬的敵人。
過了晌午,大堂內的討論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城外的涼軍卻是已經將投石機全部組裝完畢。負責操作的都是歸降了北涼的曾經的大雍北軍,現在的北涼南軍。
先是零星的試射,十幾塊重達百斤左右的石塊轟隆隆的向著城牆飛了過來。但是準頭並不算太高。只有一兩塊砸在了城牆腳下,其餘的大部分落在城外寬闊的護城河內。
濺起的水花足足有兩丈多高。
第二輪開始,涼軍的準頭就提高了不少。有三四成都砸在了城牆上或者但是躍過城牆砸在了城內,甚至還有一塊準確的砸在了城樓的廊柱上。震的城樓一陣陣得晃動。
給守城的大雍步卒造成了極大的心裡壓力。好在每面城牆上都有負責指揮排程的將校,一見城外的準頭提高不少,及時的將軍士門調下了城牆,或是伏與城牆之下,或是暫時安置在投石機的射程範圍之外的城中。
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涼軍的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