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大軍畢竟兵力優勢明顯。圍城日久,已經逼的城內的守軍再也沒有了出城野戰的能力。五千重騎兵在十幾日裡多次出擊。雖然也還是威力無窮,但是架不住涼軍的輕騎兵摸到了重騎衝鋒不能持久的弱點。但凡再相遇,都是不戰即退,帶著滿身鐵甲的重機槍騎兵們兜起了圈子。
一萬多騎的輕騎兵也在多次的出擊中消耗嚴重,雖說和北涼的部族騎兵,甚至是薛怯軍都打出了幾乎不相上下的傷亡比例,但是涼軍畢竟有兩倍不止的兵力優勢。
數次消耗下來,僅剩的騎兵再出城野戰或是背城而戰,主將都更加的謹慎了起來。步騎聯軍,加上重甲騎兵足有六萬,但是僵持至此,也是兵疲將乏,傷亡過大半了。
攻城與守城僵持到現在,雙方都早已經麻木不堪。糧道被截斷的大雍守軍,在急速上升的傷亡面前,原本只備半月的糧草,如今硬是支撐了四十多日。軍糧將盡後的,配給軍卒們裹腹的幾乎都是馬肉了。
但是城中的戰馬和駑馬的數量依舊十分龐大,而供養馬匹特別是戰馬養膘的精料卻是所剩無幾了。如此下去,輕騎兵還稍稍可以維持,那四千餘騎的重騎兵們所乘的上等戰馬可就有精料短缺的危險了。
一旦沒有了戰馬的加持,重騎兵也就只能披輕甲,作輕騎使用了。這是宋宏博和魏劍秋兩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重甲騎兵的訓練極為不易。成軍將近十年,也不過是練成了這五千騎。
為了保正重甲騎兵馬匹的精料和草料的供應,步卒軍中的駑馬再一次的被大量宰殺,使得軍中軍士們更是頓頓馬肉,吃的反胃不已。但是面對日漸緊缺的糧草,有馬肉裹腹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孤軍守在最北方盱眙城中的一萬騎兵損也是不小。尤其是糧草的缺乏和糧道的斷絕,使得帶兵的統領不得不聯合了城外的五千騎兵後,做出了棄城突圍的決定。
衝出重圍的騎兵匯合了城外接應的兵馬,合兵一處,向東繞了一個小圈,一路往歷陽以及水軍設在江北的水寨之間運動。
這萬餘騎兵的到來,讓歷陽城外的兵力對比發生了悄然的變化,沒有了薛怯軍坐鎮的圍困歷陽的涼軍戰力不算很強。但是求戰的戰意很高。儘管沒有主將的日日的催促,也是日日激戰不已。
雙方在城外廝殺不斷,騎兵你來我往,無論是正面的大戰還是小規模的探馬相遇,傷亡比例幾乎是一命換一命的一比一。意見雙方戰事如此,讓守在水寨裡的水軍們心焦不已。
明知前線的袍澤們面臨斷糧的危局,而自己空守著無數的糧草,卻無法送到在前線拼殺的袍澤們的手上。
“好!北路已經破城。看這小小的滁州還能抵抗到幾時?南邊的歷陽城情況如何,還需幾日能攻破城池?”滁州城外,扎那收到盱眙城重新被部族騎兵攻破的訊息之後,總算是有了些笑意。轉身又追問了一句。
“回將軍,歷陽城外,南朝守軍守的頗有章法,加上這萬餘騎盱眙城內突圍的騎兵的到來,我軍已經沒有了兵力優勢,想要破城,估計需要我們中軍再行馳援。”探馬營的主將當即小心的回道。生怕主將一個不滿遷怒道了自己身上。
這一場大戰到此時,從戰略上看,北涼實際上已經敗了。西路的關中,隴右失守,讓南朝有了牧馬之地,空虛的中路界線也被推到大河附近,兩路土地盡失。唯獨東路打成了一場雙方都損失慘重的持久戰。
執拗的扎那初次領兵,負責經略大江北岸四路。到此時已經失去了一半的牧場土地,麾下的兵力更是由大戰初的四路十三萬騎兵,外加數萬歸降的僕從軍,打到現在,除了留守襄陽何江陵府的兩萬部族騎兵外,只餘不到七萬了。
即使是留守的兩萬部族騎兵此時也只剩下數千驚弓之鳥般的潰軍,在汝州附近盤桓了。
涼騎的損失雖大,但是五萬薛怯軍和一萬騎兩位大將家族的心腹精兵,除阿拉坦家族的五千騎兵全軍覆沒之外,合計損失不過兩萬,主力尚存。
數萬集中過來的部族騎兵的損失就要大了許多,至此時,能戰的不到兩萬騎了。損失最為嚴重當屬以南軍為主的僕從軍了,數萬人馬倖存的不過萬人。
遠在大都的大可汗阿迪亞面對不斷飛來的軍報,對於南線的戰事已經失望透頂了。好在部族騎兵和南軍的損失,是阿迪亞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是薛怯軍竟然也損失過萬,讓你這位大可汗在王庭之內,當著數位核心心腹的面,怒火連連。
“大可汗,南朝攻勢如潮,東線戰事若是繼續膠著下去,只怕對方中路大軍轉身東進,扎那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