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涼軍中的南軍步卒才堪堪布好軍陣。阿拉坦親在帶著一千親衛以及五千督戰隊在陣後觀戰。城池外圍方圓數十里的距離已經被涼軍的探馬們清掃一空了。
號角聲起,督戰的五千涼騎中衝出千騎,冷冷的注視著即將上前拼殺的南軍步卒。
軍陣中的鼓點聲猛然一變,竟然有些激昂而又連續不斷起來。毫無花巧的攻城戰,匆匆開始了。
降軍陣中,一名全身衣甲鶴立雞群一般的將領,目視著自己麾下的軍士們開始向城牆下衝擊,推著的雲梯,在四百步外就開始承受城牆上居高臨下射來的弩箭。
好在雲梯的外圍裹了生牛皮,將內部推動的軍士護的嚴實,才能冒著箭雨緩緩前進。
簇擁再雲梯外圍的軍士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片一片的在漫天的箭雨中不斷的倒了下去,後方的軍士又踏著鼓點,不斷的撲上前去。鮮血和死亡沒有一刻遠離過這些普通計程車卒們。
終於在付出了數百人的代價之後,第一架雲梯搭上了城頭。緊接著數十名口銜利刃的軍士迅疾的向上攀爬。守城的軍士們當然不會有一絲憐憫的將準備好的滾木雷石,以及由鐵索相連訂滿狼牙般的滾輪狠狠的砸向雲梯上的敵人。
“這幫狗雜種的涼人,自己在後面看熱鬧,讓我等兄弟們打頭陣,當炮灰。”南軍主將身邊的親衛隊長恨恨的開口罵道。眼前是一地的血跡,自軍陣前方延伸到城牆腳下。
“涼軍悍勇,即使是下了馬的騎兵,也比兄弟們兇悍的多。陣後有五千騎在,今日若是我等再不出力,後退一步就是彎刀加身,而且營中的糧草供應恐怕也會被大量削減。告訴兄弟們想要活命的,今日就隨本將拼死一戰。”
南軍主將一臉愁容。眼見自己麾下的兄弟們一片一片的倒下,依舊硬下心來,變換著指揮的令旗,驅使城下的步卒們一波波的攻上去。又被城頭的守軍一次一次的壓下來。
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頭,被守軍伸出來的推杆一架架的推開,反轉倒塌的雲梯轟然砸下,甩出正在攀附的軍士們重重的砸落在城牆腳下。僥倖未死的等待著的也不過是城頭密集落下的弩箭,和滾木雷石。
但是隨著鼓聲不斷的變換這些南軍的軍卒們在付出了千餘人的傷亡之後,竟然有零星的軍士躍上了城頭。在後方遙遙觀戰的阿拉坦此時的臉上難得有了些滿意的神色。
但是在城牆的頂端,等待這斜斜零星軍卒們的是三面扎過來的騎槍,和弩箭的抵近激射。少數被射成刺蝟捅的渾身窟窿的軍卒們慘叫著被甩下城牆。
數十架雲梯上的軍士們在守城的弩手們重點的照顧下,傷亡慘重,木製的雲梯上黝黑的短箭密密麻麻的訂滿了梯身。攀爬速度再是敏捷的南軍軍卒,也極少有能夠摸到城牆的幸運兒。
“猛火油準備,將搭上城頭的雲梯澆透,火把推杆準備。”守在城頭的一名騎兵校尉大聲的命令著。身後的騎兵們快速的搬來一罐罐的猛火油,高高的舉過頭頂,朝著一架架的雲梯上奮力砸去。
緊隨著一罐罐猛火油在雲梯的上砸的粉碎,崩撒出的猛火油而來的是一支支點燃了的火把,在無數攻城軍士的眼睛裡翻滾著飛來。火焰在猛火油的撩撥下,轟然炸開,順著黏滑的猛火油流過的地方,迅速將雲梯吞沒在火光之下。
十幾架著火了的雲梯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火把,熊熊的火焰將距離極近的城牆烤的難以靠近。
被猛火油點燃了的軍卒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翻滾著陪著雲梯慢慢的化成了一堆堆的灰燼。前後不過半個時辰,數十架的雲梯就在火光裡全部灰飛煙滅了。
南軍的主將望著還在井闌頂端和城頭對射的弓箭手們,長長的嘆了口氣。臉色平靜的看向身後遠處督戰的阿拉坦。
“將軍大人,南軍的攻城雲梯大部被毀,再攻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了。不如先撤下來,略作調整。”阿拉坦身邊的督戰隊的萬夫長看著戰場的形式突變後,出言建議道。
“也好,命中軍再推五十架雲梯出來,給南軍主將傳令,一個時辰後再讓他們擔綱主攻。”阿拉坦一聲令下,早有親衛親自往前方的軍陣奔去傳令。
“將軍,今日這些南軍似乎事鐵了心得要和我們死磕了。零星的對手已經有十數次衝上城頭了。雖然都被兄弟們趕了下去。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旦那些在陣後督戰的涼軍趁勢衝上來,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一位渾身煙熏火燎的校尉面對城樓上的主將大聲得彙報著戰況。
“兄弟們今日的傷亡如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