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萬道霞光再一次的照耀在汨羅江畔的時候,昨夜的血光都已經不見了蹤跡。江水吞噬了一切的,留下的僅僅只有浮橋上的箭孔和紮在橋面的斷箭!
春水初生,百草豐茂!
豐潤的江水,一波一波的沖刷著江岸,微風助瀾,也沒有捲起多少驚濤駭浪。哈巴日的大軍一夜無話,直到清晨以後,親自趕到江邊巡視,遠往江水滔滔出身草原的老將軍,有幾分感嘆!
“潭州城為的勇士們已經一天沒有訊息傳來了,大軍今日務必要渡江南下。這小小的汨羅江都能阻我大軍,那麼南邊還有一條更加寬闊的湘江,又當如何渡過呢?”哈巴日望著江水,以及在江水中飄搖的浮橋。對於昨天夜渡的失敗,也就更加的不滿起來。
“大軍渡河,一條浮橋,遠遠不夠,勇士們已經遵照將軍的吩咐,連夜在上游又加起了兩座浮橋。好在對方病沒有阻攔。只是在橋頭又增加了兵力。
特來請示,大軍是否立即渡河?”一旁的一位萬夫長一見主將有些不滿,連忙上前解釋道。對於江對岸的南軍,並未阻攔自己架橋一事也是未加深思。
“江對岸的兵力如何,可曾探查清楚。潭州城外的戰況如何了?”哈巴日對於對方沒有阻止己方架橋一事,有些意外!只是一味固守?那為何不阻止勇士們將浮橋架過去?難道是有什麼陰謀嗎?根據此前得到的情報,對面不過是隻有數千騎兵。而且大多還是新兵!
難道只是新兵們的慌亂,才對於自己麾下的行動視而不見的嗎?稍稍一想就知道不妥。但是又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所以才有了此問。
“將軍大人,目前我們對岸的不過只有五千騎兵。南朝其餘的大軍,幾乎全部集中在了潭州城下,與駐守潭州城外的一萬勇士們對峙。從昨夜對方阻擊我們的強渡來看,恐怕戰事正焦灼。對方害怕我軍渡江後,兩面包夾!”
那名萬夫長跟在哈巴日的身後,面對大河江風和主將的詢問,只得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但是真實情況如何,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畢竟,汨羅江以南的數百探馬,已經盡數北對手圍剿乾淨了。
“探馬已經盡數被剿,這些情況都是你的推測吧?如何能作為大軍行止的根據!”果然自己的推測,讓主將大位不滿。轉過身,鷹隼般的目光將跟在身後,隨意回答自己問題的萬夫長逼視的慌亂不已。
“如此無謂的推測莫不如親自去江邊指揮大軍渡河的好!”哈巴日一臉的不耐,灰白的鬚髮在江風中更顯得有些英雄遲暮的辛酸。
嘆了口氣,後又繼續說道:“罷了,又不是你的失誤,是本將過於輕視對手了!”
“將軍大人,不必憂心,我軍今日一定要渡江南下,抵達潭州城下的那個戰場。”那萬夫長,先是慌亂,而後聽到了主將的一句嘆息後,才稍稍有些輕鬆起來。
“江州的大軍可有訊息傳來?本將的傳令兵出發也有兩日了吧!”哈巴日又問了一句關於江州大軍的事情。自己還在嶽州的時候,就派出探馬,前去調兵。不知為何,兩日過去還不見動靜。難道是大戰一起,連自己的嫡系鐵騎也調動不了了嗎?
“將軍大人,不必如此,江州據此路途遙遠,中間稍有耽擱,就是兩日時間。估計明後兩日,大軍就可以出現在潭州城外,與我軍匯合!”
萬夫長雖然也有些意外。但是說出話來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說的都是好聽的勸諫。對於戰場上向來是以最壞的打算作為作戰的依據來說,是背道而馳的。
“嗯!加上潭州城外的一萬大軍,我手中的三萬鐵騎,也夠南朝的小皇帝頭疼的了吧。吩咐大軍立即渡河!三路衝擊浮橋,另尋淺灘出騎馬泅渡!”
軍令一下,兩萬騎兵,一分數部。
一場渡河和反擊的廝殺就這樣又在這洶湧的汨羅江邊揭開了序幕。
只有五千人馬的陶修先是迎來了邵波的五千人馬的馳援。同樣的清晨裡,又迎接到了一夜行軍後,抵達江邊的一萬青龍衛的老兵。
江邊的防守兵力一夜間增加到了先前的四倍。這樣的變故,是對方所沒有料到的了。所以洶湧的騎兵衝擊到了半渡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了江南岸邊陣型厚實的弩陣,影藏在江邊的晨霧裡。
只等自己一來,就露出了猙獰的呼嘯!
密集的弩箭之下,衝在浮橋上的涼騎根本無法靠近南岸。更別說那些騎馬泅渡的騎兵們了。陷在灘塗上速度極慢,高大的目標反而是大雍騎兵下馬後化身的弩兵們的最愛!
“涼軍雖精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