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瓊州的天塌不下來。”尹哲一陣氣悶的又加重了一點語氣。那管家此時才發覺了主人的怒氣似乎不在這件事情上。於是肅手立在了書房的一邊了。
這位管家,自幼便在尹家長大,父輩開始就是尹家的忠實家奴。兩輩人侍奉了兩代家主。所以在尹家家主的眼裡,也是忠心可靠的左膀右臂。
就算是家中最機密的大事,往往也會與之商量。看著主人煩躁的在書房內走來走去。於是小心的問道:“老爺可還有其他的煩心之事嗎?”
尹哲停下了腳步,站在書架的後面,輕聲嘆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姚秀夫以吏部尚書的身份,來函要求本官北上。前此推託了孟尚書的北上請求。此次又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老爺,軍中也有尹家子弟,可修書一封詢問一下北面的戰事情況,再做打算,此時確實不是北上的好時機。況且我們在瓊州收購糧草的進展也不順利。家裡沒有了老爺坐鎮,恐怕城內各家的糧店也就更加不會顧及我們的話了。”
老管家一聽事情的原委,頓時明白了一點。當即出言提醒家主,可以利用一下族中在軍中效力的子弟們。之前家主還透過族中子弟在軍中散佈了些許流言。雖然沒被皇帝和前方的大將們重視恰裡,但是輿論還是造了起來。在底層的軍士中還是有些影響的。
“朝廷明令,三日後就要出發,現在修書也是來不及的了。況且前次已經推託,這次再推託不去,同僚們的面前,麵皮上也不好看。
罷了,就隨他們去走一遭吧。家中之事,也沒有什麼需要囑咐的了,內外的田莊,商鋪,就需要您老多加操心了。
至於收購糧草一事,也不必擔憂,盡力就好,不必強求多少。但是輕一定記住,近期糧價若是不達預期,就不要轉手,存在庫中就好。朝廷就算來查,也無需擔心,這些手段不過是些正常的收購和專買,正常的商家誰家不是如此?”
尹哲最終下定了決心一般的對這管家道。恐怕中原一行事推託不了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是又說不清楚隱患在何處。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至於在瓊州收糧的事情,今天就已經看到了朝廷下達給各縣的文告。也知道不可再強行和朝廷搶購了。所以吩咐暫停。但是手中的糧食也不能就按照目前的行市出手。不然豈不是辜負了自己的一番算計。
至於遠在大江南岸的軍中的流言,就算追查到了自己頭上,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見前番的呂家行事那麼的誇張,都沒有波及家族嗎!
自己在外,除了瓊州朝廷的訊息自己不能及時察覺外,其他也沒有多少大的影響,有這位一向穩妥的管家幫忙打理,自己還是放心的。如今朝廷四位上書,一位坐鎮廣州,這兩位又要北上,想來朝堂的重心是要北上了吧!畢竟瓊州雖好,也比不上嶺南的寬廣。更別說是比之江東了。
如今的瓊州四大家族,除了呂家出了一個旁支呂開誠之外,其他的三家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呂開誠一人獨木難支,總是沒與能夠保住四大家族之首的位子。
倒是尹家隱隱有超出的苗頭,所以自己最近也多有連橫,聯絡了除呂家外,其餘兩家尚在朝中的一些人馬。加上不斷暗中拉攏一些中低階的地方官吏和軍中的基層將領。自覺還是有些力量去爭取一下了。
尹家來自中原,對於中原的錦繡繁華,一向是不曾忘記的。原本龜縮與瓊州一隅,已經徹底的熄滅的在回中原的雄心,但是朝廷南渡,又給了他們一劑強烈的刺激。
南洋外的那一場海戰之時,瓊州的四大家族付出了極大的物資,予以支撐。但是王師登島之後,卻沒有給予他們應有的賞賜。反而是大肆的圈佔了整個瓊州的土地和山林。就連呂家意欲保住一個小小的守備軍,都勞而無功。更別說其餘的三家了。
既然君王如此寡恩,那麼就只有依靠自己的雙手去拿回該得的了。
姚秀夫以及戴鴻德兩人自那日去了黃狗求見皇后之後,就對於瓊州的事務和兵部的日常事務幾乎全部放手不管了。都是加緊的在挑選北上的人選,瓊州各縣的官員,以及官學裡這兩年來湧現出來的優秀人才們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嶺南也是剛剛平定,各級的官吏尚且欠缺許多,如今又的喜訊,戶口奪食,平定了江東之地。其中的要準備接收故地的瑣事,繁雜無度。
如今不僅僅是要面對涼軍撤走時人為造成的春荒,還要面對官吏奇缺的窘狀,真是異常幸福的煩惱啊!但是這些煩心的雜事並沒有影響道姚秀夫的大號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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