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這波兩百多騎的探馬,就被李文朗部消滅殆盡。就連那數騎報信的騎兵也沒有能衝破包圍。
兩名百夫長雖然嘶吼聲連連,但是大雍的騎兵,根本就不給他們近身廝殺的機會。射程幾乎兩倍於騎弓的弩機,和五倍的兵力優勢,讓大雍的騎兵在遊鬥中佔盡了先機。
涼騎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被這些冰冷的弩箭帶走,留在地上的只有散落的屍體和密集的白羽。
望著一地的屍體,李文朗臉色有些僵硬,絲毫沒有殺戮過後的煞氣和豪情。
“將軍,這一場雖算不得大勝,也是殺的酣暢伶俐了。殺敵兩百多,而自身幾無傷亡。”離得最近的一名指揮使對於結果非常滿意。但是一見李文朗臉有異色,當即笑著解釋道。
“確實如此,但是那一枚焰火,恐怕也讓涼軍知道了我軍的行蹤了。此地不易久留,箭矢就不要回收了,先迅速離開此地!”李文朗緩了緩臉色,點頭答道。但是後半句的軍令還是讓其餘幾人有些意外。
大雍的弩箭都是純鐵打造,製作不易,所以只要是條件允許,戰後都會將可用的弩箭回收,軍士們也只要在行軍間隙,將其上沾染的血跡略加清洗,就可以重複利用。
就算是毀壞了白羽或者是折彎了箭身的弩箭,也可以拿到軍需官哪裡去更換。
所以這樣的軍令,讓戰勝後的指揮使和軍士們都有些不適從的感覺。但是大雍騎兵訓練嚴苛,對於軍令還是執行的毫不拖沓。雖是不解,也沒有出現疑議。
一千騎兵匆匆上馬,只帶上了敵人留下的散落無數的戰馬,至於騎弓和彎刀,大雍的軍士們從來都是看不上的。就任其陪著它們的主人,躺在冰冷的地上了。
一千騎兵經過這兩輪的突襲和殺戮,一路搶奪的戰馬不下千匹。原本一人雙馬的配給,已經富餘到了幾乎一人三馬時,還有多餘了。
涼騎的探馬在流盡鮮血之前釋放的焰火,還是起到了效果。讓這股大雍騎兵的行蹤徹底暴露在了涼人的大軍面前。
等待了一個時辰之後的探馬回營的情況讓孛日帖雙眼爆紅,統兵數十年的經驗,讓他明白,背後十有八九是出現問題了。說不得就是漢人騎兵的大隊已經追了上來。
派往北方的探馬已經悉數回營,帶回了一個不算太好的訊息。那就是有一支兩千多匹戰馬的騎兵,剛剛經過。有此推斷,前一批次的探馬,很有可能都是葬身在他們的刀箭之下了。
而去西方的三百多騎,只回來了不到百騎。而且沒有帶回任何關於敵軍蹤跡的情報。只是見到了一支探馬傳遞訊息和險情的焰火的訊息,和散落一地的人和馬的屍體!
這樣的結果更是讓主將暴跳如雷,又驚疑不定。
萬夫長和十幾位千夫長都在帳中。對於剛剛的撤軍的原因,主將並沒有給出什麼原因。但是他們已經隱隱自己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
或許就是因為這到目前連身影都還沒有見到的南朝騎兵吧!挫敗感深深的襲上心頭。原本以為可以獨自遠走的萬夫長,已經對戰局不報任何希望了。
大軍唯一的機會就在南方,主將和自己剛剛匯合時也達成了一致,可是短短一個時辰,就在自己即將開啟向南的通道時,又被多疑的主將推翻了自己的策略。
在大好的形式之下,將自己拼死得來的大好戰局扼殺在了無形中。如今又在這裡疑神疑鬼,不過是一個方向損失了點探馬,再遣出大隊前去搜尋就好。何必要全軍收縮。弄的草木皆兵,徒讓軍心不穩,士氣不振。
“將軍大人,大軍不能在此地過多的耽擱。南朝的騎兵隨時都有可能追來。到了那是,對方南北夾擊,我軍恐怕就分兵無策了。
如今的戰局只能是全力南下,就像將軍上午所說,只要攻破了當前的數千騎兵,南方的大片土地,都幾乎是不設防的,無論是洪州,信州,甚至是南下廣州,敵軍的防守兵力都是少的可憐!
我軍大可以自由轉戰,一路劫掠,也不用擔心寄養攻供給的問題。為何要在此地猶疑不前呢!”那為萬夫長還想再做最後的一次努力,勸說主將再次南下攻擊,則大軍還有轉圜的餘地。一旦被漢人的騎兵自後方咬住,那就是上天無門了。
“我等願擔當先鋒,為大軍重開一條血路!”十幾名千夫長,到了此時,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一個個的都主動請戰。軍帳中眾人的戰意還是有的,就看主將如何決策了。
孛日帖平復了一下躁動不安的心。看了看戰意高昂的麾下。半響才開口道:“漢人兵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