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涼軍收兵的同時,望樓上的馮哥,看著眼前快速退去的涼騎,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日的戰事不算激烈。但是卻比全力一搏要傷神的多。
只能是就著涼騎的攻勢不斷調整反擊的力度,生怕反擊的力度太大,讓敵人發覺到異常,而生出退意。所以寨牆上最多的時候,也就安排了一萬弩手射擊!
馮哥扶著腰刀,在望樓上輕輕度著步子,似乎是在考慮明日的戰事。
“將軍,涼騎退兵了,今夜是否需要末將帶人,去將那些填平的壕溝連夜再挖開?”剛剛自營寨的側面回來的宇文空,匆匆上了望樓,對著馮哥問道。
“不用!拖過了明日,這些通道對於我軍來說,就是助益了。何必要讓軍士們辛苦一夜呢!”馮哥搖了搖頭,輕聲否定了麾下的建議。腳步不停,在不算寬敞的望樓前,度著步子。
半響,才停下腳步,對著兩人道:“今日辛苦了,明天開始,就不必在一味堅守,可以在營寨外面的空地上,與他們周旋一日。
兵力還是以萬人為限,出營五千騎兵,文空出營衝殺,文遠協助本將,負責堅守。”馮哥略微沉吟便將明日的戰事大略的吩咐了下去。兩人自是領命。馮哥望著宇文空的身影,又響起了朱雀衛在這連續的兩次戰事中,折損幾乎過半的事情來。
好在對二次的三千多騎,都是新兵,這樣雖然還剩將近一萬三千騎,但是原來的老軍卒佔了近八千,其餘的萬千新兵,經過兩戰的淬鍊,也鋒利了許多,比之之前的未經戰陣的時候,更加沉穩和內斂。
戰後的擴軍,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再有了。只是用這一萬多人的老卒,帶好那些留在後方的新兵,使之成為一體,是遲早要考慮的事情。如此,這些老兵確是如皇上口中所說的那樣,都是寶貴的資產。
當即有囑咐道:“宇文將軍,明日你領軍出營,只可遊鬥,千萬要拉開距離,發揮我們弩箭的威力,萬萬不可近身廝殺,甚至不要讓涼騎逼近到兩百步內,以防止對方的長箭。一切當以拖延時間為要。”
宇文空應聲稱是,然後就不再出聲。兩人站在主將身後,眼光隨著馮哥腳步的來回,不是轉動。
“今日戰況如何?戰損可曾統計好了?軍械消耗多少,備用的弩箭還有多少?”馮哥看著自己的兩位直系的麾下,對於兩人,都是十分放心的。開始關心起今日的戰況來。
三人今日分守三方,正面的情況自己是清楚的,但是兩側的戰況就只能是親衛們斷斷續續的彙報了。作為主將,馮哥關心的就是軍士們的折損情況了。
“回將軍,詳細的情況還沒有彙報上來,不過大致的情況末將等已經瞭解過了。今日涼騎三面圍攻,只是填平了營寨外面的三道壕溝。寨們尚且沒有摸到。
敵騎折損約一千多騎,多虧及時調整,讓弩手下寨牆,所以我軍傷亡要輕的多,折損軍卒約三百餘人!大多都是在寨牆之上和敵騎對射時出現的傷亡。
後來轉到寨牆背後,就幾乎沒有傷亡出現了。白天弩手們持續射擊,共計消耗弩箭箭矢二十萬枚!軍中軍械儲備尚且充足。士氣也還高漲。”
宇文空大聲回道,說的簡潔乾脆。
“嗯!好,你們二人下去好生休息吧,本將先去給皇上彙報彙報一下今日的情況。”馮哥說完,當即走下了望樓,往大營內部的主帳走去。兩位宇文將軍,自然也都回營了。
第二日,涼騎洶湧依舊。
當號角吹過之後,大雍的營寨,也是大開轅門。五千騎兵,風一般的捲過三道壕溝,直衝對方的側翼而去。馮哥依舊站在望樓之上,關注著五千騎兵。
直到他們全部奔出了自己的視線,才緩緩收回視線。開始面對正面的對手,那位涼軍的主將。昨日的瘋狂,自己也是看在眼裡,在寨牆後面密集發射的弩箭之下,涼軍竟然就近取物,將那些陣亡和重傷的涼軍以及戰馬的屍體統統填入壕溝之中……
沒有想到一向謹慎的這位胡將,也有如此血腥和瘋狂的一面。也罷,且看今日他又會如何?
“將軍,今日有宇文空的五千騎兵在外,只怕能前來攻擊營寨的涼騎兵力不過一萬多騎了。今日還是一味防守嗎?若是有機會,能否出營?”站在一旁的宇文遠,沒有撈到出寨的機會,眼巴巴的看著宇文空領兵出營,心裡癢癢的厲害。
今日大營兩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動靜。所以,也就懶得再盯在寨牆上了。站在馮哥的身邊,看著正面緩緩又壓上來的萬餘涼騎,不禁有些心動的問道。
“未得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