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一般捲過漠北,逼近西域的一萬護凌軍在疏勒城下一舉圍城。僅僅憑著一萬騎的兵力,便壓制逼迫的駐守城中的三萬涼騎紛紛投降。
其後更是不過只用了一個余月的時間,就基本掌控了玉門關外的廣大西域之地。至於西域各國,更是紛紛臣服,城投變換了旗幟之後,便宣告西域重新歸到了遠在千萬裡之外的大都王庭麾下。
軍情傳回大都,坐守王庭的阿迪亞幾乎沒有多少異色。
但是當著裹挾著一萬五千涼騎,總兵力達到了兩萬的聯軍準備一路向東,再殺回河套的時候,猛然發現玉門關的關城之上,赫然飄揚著一面猩紅的血旗!與之並列的還有一面“李”字將騎!
“是馬匪的血旗!”駐紮西域已經降了護凌軍的涼騎,如今被驅趕著作為先鋒,當先衝到了關前。這些涼騎幾乎無人不識這杆沾滿了自己族人和同袍鮮血的血旗。
出身河套的涼騎,在面對這杆血旗之時,表現出來的一絲怯懦和畏懼讓隨行的五千護凌軍十分的輕視和不屑!
當一萬護凌軍肆虐西域的時候,李文朗憑著敏銳的嗅覺,在沒有軍令的情況之下毅然率軍自西涼府外一路西進。匆匆召集回來的五千騎兵,一路西進,幾乎兵不血刃,就殺到了玉門關下。
此時的玉門關內,駐守的自然正是這支人數不過五千騎,已經在連線西域和河套的河西走廊之上客串了十年馬匪營生的李文朗部。
身後的沙洲,瓜州,肅州,宣化府甚至是西涼府城裡零星駐紮的涼騎,也被這五千老西軍的騎卒們消滅的乾乾淨淨。
這些年久失修的城池,城牆幾乎失去了防禦的功能。在五千騎兇悍異常的騎兵面前,每座城中最多不過兩千,最少不過數百騎的涼軍,幾乎沒有能招架過三輪弩箭的打擊。
極少數逃過滅頂之災的涼騎倉皇東去,準備向駐守在河套的南面王阿拉格報訊,但是衝破重重阻隔之後,迎接他們的是陶修等人率領北上的,已經控制了河西大部的新西軍騎兵探馬們的弩箭和馬刀。
洶湧的涼騎在玉門關下先是被數輪密集到如雨如蝗的弩箭砸的有些發懵。有些膽怯了的涼軍普通騎兵們招架不住這些箭簇箭桿全由鐵製的弩箭的打擊,紛紛潰退了下去。
在普通涼騎身後分出半數駐紮在疏勒城,只剩五千騎東歸的護凌軍萬夫長遠遠的注視著這座擋在了馬前的關隘,眯著的眼睛中射出的全是興奮和嗜血的光芒。
自己親率一萬護凌軍萬里突襲的路上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如今在這裡,看前軍的表現,似乎總算是能酣暢淋漓的廝殺一番了。
自從十數年前,在陝州附近,遭遇數倍於己的南朝騎兵,並一場大戰之後,這十數年來,都不曾有過眼前這般能讓那些普通涼騎驚懼的悍不畏死的對手了。
沒有想到在這荒涼的玉門關外,又嗅到了一絲當年那支騎兵的味道!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亡命廝殺了!
“傳令,一萬五千前軍,分作三陣,輪換攻擊。要讓勇士們的長箭釘滿這座破敗的城牆!”護凌軍萬夫長眯著眼睛看著第一波敗退了下來的涼騎,臉色平靜的吩咐道。
隨著中軍陣中響起了連續不絕的牛角號聲,前軍一萬五千涼騎頓時分作三個大陣。
涼軍的中軍大纛在蒼涼的夕陽中,再荒涼的玉門關外的平野上高高飄揚。
洶湧如潮水的騎兵們在角聲中,一次又一次的嘶吼著,向著面前的這座連綿的關牆亡命衝擊。
如雨的長箭風暴一般的飛向已經插滿了白羽長箭的城頭。覆蓋了大片大片的城牆和城內靠近城牆的街道和房舍。
而城頭上的那兩杆飄揚在最高處的大雍將旗和鮮紅如血色的旗幟像是屹立在汪洋之中的礁石。
城頭之上的那些百戰老卒們,在涼騎長箭臨頭之前,就被他們的伍長,什長還有都指揮們勒令躲在了箭垛之後。不許一人冒險再涼軍箭雨的覆蓋下還擊。
軍卒們手持騎弩緊緊抱在身前。
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卒們一面側耳傾聽著呼嘯在耳邊的長箭,一邊臉帶嬉笑的互相吹噓著自己剛剛在涼騎衝到進了弩箭射程之內時的戰績。
而他們的主將,已經不再年輕的李文朗挺身站在城樓的最高處,身邊數十親衛手持騎盾,緊緊的在主將的身前疊出了一塊嚴絲合縫的盾牆。
李文朗注視著這些剛剛抵達城下,絲毫不曾休整就發起了攻擊的涼騎。心中對於涼騎的悍勇並沒有多少的動容。
反倒是最遠處那處陣型遠遠小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