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瓊州數年了的韓秋娘。這位名叫安兒的少年,自然就是她和師兄的孩子了。
“這壇酒,師兄留了七年。師兄收到義父家書之日,才飲了半壇。今日特請義父飲之。”韓秋娘懷中抱著一個精緻的酒罈道。
“哦?此酒名叫女兒紅。乃是為父當年在祖宅院內親手埋下。當年埋下了十八壇,此乃是為父家鄉的風俗:生了女兒,便要埋下此酒,以待女兒出閣之時宴請賓客。
待到家破之後十數年,再去尋時,只得了一罈。”灰衣老者接過酒罈,聲音嘶啞的說道。
說完伸手拍開封酒的泥封,一仰脖子,便痛飲起來。似乎是不願意再回憶起家中往事。
“即是如此,此酒該是花雕!”韓秋娘眼睛微紅道。
“為父今日飲之,乃是女兒紅的滋味!”灰衣老者搖了搖頭道。說完一揮手,像是要和剛剛被這壇酒喚起的記憶作別一般。
“秋娘,這又是何苦?為父的一紙家書,算是害了你師兄了。你何苦再千里迢迢的將安兒送來這是非之地?”灰衣的身影,一手抓著酒罈,一手扶起正要行禮的母子兩人。
口中低聲的嘆息了一聲。
“師兄已經去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那裡有什麼主見,無非是按照師兄臨行前的吩咐行事罷了。還請義父成全。”韓秋娘又是盈盈一拜道。
:()漢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