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欽心裡的嘀咕,三人自然不知。
海日古見對手兩人意圖明顯的刻意拉開距離,也沒有再刻意的追擊了。只是稍稍穩住身形,準備將第二波的攻擊,再次重點放在董泉身上。爭取能快速先其傷一人。
但是孫晏安董泉倆個人如何肯輕易的如其所願。
一個對視之後,便默契的散開,兩人初次配合,但是卻像是排練了無數次一般。
兩杆長槍一左一右,同時主動迎上了滿頭白髮的海日古。
“來的好!”海日古狂聲大笑。面對兩人的聯合攻擊,身形靈活至極。手中彎刀格擋中,還不忘見縫插針的抓住每一次反擊的機會。
左右兩邊漸漸熟悉起來的董泉和孫晏安兩人的配合也越發的捻熟了。
三人你來我往的,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出高下了。
場面陷入了僵局之後,海日古倒是放下了心來。因為距離自己身後不到四十里處,就有一千鐵騎在準備迎接自己。
若是自己再有一個時辰不到,扎那說不得就會派出探馬過來了。到時候別說是眼前這兩人,就是再有兩名這樣的好手在眼前,也不可能在千騎衝擊之下全身而退。
況且這三人混戰的場面上,海日古還是憑藉著數十年的廝殺經驗和小境界上的優勢,一點一點的開始佔據了上風。
一柄彎刀已經將左右兩杆長槍完全壓制了下來。
孫晏安董泉倆人原本一往無前的氣勢也墜到了谷底。數十招之後,便覺的越來越吃力起來。
“董家槍法!”那欽眯著眼睛看著漸漸有些不支的董泉,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讓海日古也微微有些意外的話來。
“就是當年號稱出了個千里駒的董家?大可汗不是已經下令夷滅全族了嗎,怎麼還有餘孽在?”對於這樁王庭金帳中的往事,雖是軍中之人,海日古也是知曉其前因後果的。
董家的覆滅,若仔細論起來,那欽當真是功不可沒的。如今董家有後人長成,對於那欽自然是極為仇視了。
只是自己和那董家叔侄幾無交集。所以這董家槍法,也就只聞其聲,不見其實了。現在被那欽叫出聲來,才有些釋然。
難怪這手持梨花槍的年輕人對那欽如此的仇視。
“是使董家餘孽,當知曉你家父輩中最出彩之人乃是死於瓊州,至於董瀚老兒,以及董家的族人乃是遭受了董先損兵折將的牽連。你何故不去尋真正的仇人,卻要聯合這南朝之人,前來找老夫的晦氣!”
那欽揚起手中馬鞭,指向隨時都可能被斬於彎刀之下的董泉厲聲喝道。
董泉正全力應付眼前這口彎刀的帶來的壓力。驟然聽聞那欽之言,不免有些分神。當即一個不慎,肩膀上就險險的被對手削去了一塊衣襟。
海日古一刀未能建功,不待刀勢去盡,握刀的右臂微微發力,出人意料的運刀反向,只用刀背再一次砸向了腳步後撤剛剛穩住身形的董泉。
厚實的彎刀避過了長槍的封堵之後,重重的砸在了董泉的腰肋間。將董泉連人帶槍,砸的再次倒飛數步。一口猩熱的鮮血噴灑如山泉出谷。
好在一邊還有孫晏安在,見勢不妙急忙飛身向前,手中斷魂疾刺。超水平的扎出了十數個虛影,籠罩住了海日古全身上下的要害。
“鏗鏘”一聲火花四濺的脆響之後,孫晏安抖出的十數個槍頭全部定格在了彎刀之下。巨大的力道透過槍桿,雖被卸去了大半,但還是將孫晏安震得虎口發麻。
口中一陣微甜,強行壓下之後,腳下一臉後退了數步,才堪堪穩住。
海日古一招得勢,卻破天荒的沒有再次乘勝追擊。而是收刀立身,臉上明顯的有些微微驚愕。
心中暗自狐疑,這一招怎麼如此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在那裡見過。
恍然中,似乎眼前出現了一片零星的火光。在一片火光裡,一名披頭散髮,腰肋折斷的身影,闖進了腦海。
那道腰肋折斷,口中慢出大片血汙,手中長槍卻不願鬆開的身影,以及艱難吐出的一句似乎是讖語一般的詛咒:“他日,總會有一人手持斷魂取你狗命!”
“斷魂?
好!本將今日終於等來的這杆斷魂,但是讓你失望的是,這杆斷魂不僅取不了本將性命,只怕這手持斷魂之人的性命今日也要留在此地了。”海日古驟然回想起當年大都城外的那場夜戰。
與今日之局已是大不相同。
但是唯一不變的是自己依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