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文朗以及麾下的五千老騎卒,在朝野上下得臣子們的眼裡已經不再年輕的皇帝中斷了巡視邊軍的行程。
破天荒的打馬回城,開始安逸的呆在了這座剛剛被改名長安的城池內。每日裡也沒有見到親力親為的處理朝政,不過依舊是保持往日裡那般有些懶散的性子。
但是每日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依舊是舞刀弄槍的活動一番。一身得武藝修為倒是沒有落下。
只是天子親自許諾過的國舅的婚事,在皇后的親自操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婚期也早早的定下了。
為此王太后甚至還親自出面收了竹子為義女,以示對魏家的重視。
如此一來,本是尋常的天子賜婚就變成公主出嫁了。
朝議上對於婚禮的規制和舉辦地點又開始了爭論!
國舅爺魏劍秋雖已經娶妻生子,但是正妻前些年難產身死,至今未曾續絃。此次天子賜婚,也有特意關照功勳老臣的意思。
畢竟魏家兄妹兩人,長兄領兵在外,小妹身居宮中。家中連個掌櫃內裡得女主人也沒有。
而自己身邊跟隨自己數年的這位曾經的年輕女官如今的女校尉對於這位英偉挺拔的國舅爺的感觀也是極好。
但是眼見婚期步步臨近,可是朝臣們開始糾結於婚禮的舉辦之地來了。
眼見國舅領兵在外,坐鎮江淮之間,若是回長安城迎娶公主,先不說雍涼對峙頗為緊張的東線會不會出現大的變故,長安距離江淮之間何止千里,往返時日一久,不僅魏劍秋放心不下,就是趙崇和魏凌煙也是放心不下的。
而要是千里迢迢送公主前往江淮完婚,而駙馬不來迎親,對於朝廷和皇家的顏面亦是有損。
為此頗有些左右為難的皇后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而此時,早已經將兵部整肅的入鐵通一般的兵部尚書葛光倒是沒有摻和進來,對於這樣的一件關乎鎮守一方的大將的婚事似乎根本提不起興趣來。
就算是加上了公主的身份,這位兵部尚書得=的態度似乎也沒有改變分毫。
或許只是在冷眼看著婚事的走向,準備魏劍秋一旦回長安,便要上書諫言也未可知。
長安城中臨時安置百官以及家眷的府邸不算大,但是能安置當朝的三品尚書,也不會是多麼寒酸宅子。
今日休沐,葛光獨自一人呆在書房裡。
從清晨到晌午,就只是吶吶的端坐在太師椅上,面前擺放的不過是一盞清茶。
手中握著的書卷也半日沒有翻動了。似乎是在回想著連日來的朝堂紛擾。
關中的春天,頗有些清冷,牆角里的火盆雖然燒的不算旺盛,但依舊有絲絲的溫暖冒出來,保持著書房中的溫度。
“篤篤篤”當火盆裡的炭火快要熄滅的時候,一陣簡短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夫人進來便是。”葛光恍然回過神來,聽聲音便已經知道是最早一批自臨安抵達長安的自家夫人。當即回過了神來,放下書卷對著門外笑道。
“妾身來給老爺添些炭火,這關中的冷可不比瓊州和臨安。”門外一名中年婦人推門進了書房。低眉順眼的對著書房內的葛光道。
“夫人一路勞頓,安心多歇幾日好了,這些瑣事,讓下人們做就好。”葛光見夫人的右手上提著裝了幾塊銀屑碳的碳爐,連忙起身,一面親手將牆角處的火盆往外拉了拉。
一面埋怨著夫人親自來送火炭的舉動。
待到兩人合力將幾根點燃了碳塊重新放進火盆裡後,夫人並沒有離去。
而是扶著葛光重新坐回了太師椅上,立在相公身後,開始輕輕的揉捏著相公的肩膀道:“老爺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情,不妨說給妾身一聽?”
葛光神情一動,僵硬了半日的身體最先放鬆了下來。隨即想到了當年還在臨安之時,也是朝堂遇到了難事,就是自己的夫人提醒自己親自前往孟府行問計之事的。
那一次可謂是一舉數得。
但是這一次所面臨的局勢可不比當年了。
一來孟,姚兩府得=的門路算是都已經斷了。上一次自己無視孟傑的暗示,力主嚴懲李文朗的態度算是親手打破了臨安問計之後達成的同盟。
而姚秀夫此次授意自己在朝堂之上推波助瀾,自己原先的理解不過是想借力給朝廷施加壓力。好推一把那位姚家的探花郎入閣而已。
原先自己還覺得姚秀夫已經老邁,所謀太過粗淺。但是從臨安傳回的最新訊息來看,姚家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