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夜的賓士,馬可以換,人幾乎是一直不停。讓這些百戰餘生的老騎卒也頗有些經受住不住。但是沒有一人肯先開口喊累。所以就這麼一路奔行了數百里。路上用來休整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半日功夫。
現在終於見到了大營的轅門了。眾人在轅門外數百步緩緩停馬。沒等開口叫門,守門的軍士就呼和著舉起了手中的弩箭,一枚一枚閃著寒意的短箭指向營門外的來人,口中高聲喝道:“來著何人,何故擅闖軍營?”
臨時任命的親衛隊長緩緩驅馬上前,遠遠的高聲回道:“朱雀衛暫代都指揮職權李文朗將軍,親自返回,欲向陛下和嚴將軍回報利州破城戰事。煩請值守的兄弟們彙報一下。”
親衛隊長喊話之後,值守的軍士們就放下了手中弩機。這裡雖距離戰場不遠。但是北邊自然有青龍衛以及探馬在外,拉起了數道警戒線。這些人馬能到達此處,必定是經過了前方几道關卡的放行。
身份定然不會是敵方的奸細了。聽到回話,也就放鬆了警惕。但是軍營重地,沒有軍令如何能進。當下值守的軍士們並沒有開門,而是派出一人匆匆往營內而去。
一名伍長站在轅門的望樓上大聲道:“原來是李將軍回營了。不知可有主將的軍令?軍中大戰在即,營門重地,兄弟們不敢不勘察的仔細一點。”
李文朗回來的急,當然不會有主將的軍令。聽到這裡,親衛隊長只得解釋道:“我家將軍回來的急,並沒有營中主將的軍令,不過利州戰事結束的突然。還請這位兄弟通報一聲嚴將軍也好!”
“小人已經派人向主將彙報了。還請李將軍讓出大道,在一邊稍等片刻,營中大軍不時就要出營,可不敢耽誤了此等大事。無禮之處還請李將軍見諒。”伍長說完,遠遠的抱拳行了個軍禮。
“也好,我等稍等片刻無妨。”李文朗件營中一片肅然,也知道最近戰事緊,當即也就點了點頭,大聲的回了一句,中氣十足,雖隔了數百步,聲音還是啊清晰的傳入了值守軍士們的耳中。
說完然後招手叫回了親衛隊長。眾人下馬,又將馬匹驅趕到了大道一邊,讓出了路面。開始耐心的等了起來。
李文朗見到那封署名只剩一個“飛”的信件之後,就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翻滾的怒意。袍澤們可以戰死沙場,可是這樣被自家營中之人暗通曲款,就萬萬不能容忍了。
但是一路上的時間,足夠他冷靜下來了。想為五千袍澤討個公道,是沒有錯的。但是萬一那戚飛不認,自己又能如何?而且一個不尊軍令,就擅自丟下大軍的罪名就足夠回擊自己了。雖然自己現在暫時節制五千朱雀衛,但是畢竟陛下還沒有下達明確軍令,讓自己獨自領軍。
在這之前,蜀中大軍名義上盡數要歸嚴成化節制。
所以為了減輕即將回加諸於身上的罪名,李文朗臨時給此行找了個親自彙報戰況的名義。看起來也還能說的過去。不得不說,這位從前只知一味衝殺的勇猛小將,開始學會了冷靜了。這在趙崇的眼裡,顯然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若是嚴成化一意袒護,那麼自己也不惜將此時鬧到御前。反正陛下就在蜀中督軍,距離嚴成化的軍帳也不過是數百步遠近。
嚴成化一早剛收拾利落,大軍也早早的用過了早飯。就等著鼓聲響起,列隊再去廝殺了。這幾日雙方都是例行出兵,在城牆下爭奪不止。所以每日的軍略都是自己一手操辦。並不用事事都去像趙崇請示。這也讓這位中年的將軍指揮起來輕鬆無比。
當然若是有重大的變故,嚴成化也是不敢託大的。請示就是必須的步驟了。
今日時辰尚早,估計陛下晨練剛剛結束,也就沒有動身前去中軍帳,誰知道帳外的親衛匆匆入賬,給自己彙報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不免詫異的反問道:“當真是李將軍在軍營之外?”
“正是,具李將軍麾下親衛回覆說是要將利州戰事詳細向陛下以及嚴將軍彙報。”親衛回道。
“快開轅門,請到本將軍帳中來。”嚴成化作為一柱主帥,當然也收到了利州城破的訊息。只是沒有想到這位李文朗如何擅自回營了。此來所謂何事?利州城如今是誰在守?一連串的文藝瞬間閃現在了腦海之中。
但是理智告訴自己還是先行開門的好。萬一有什麼軍情,可又是一次戚飛那般的事端。還是先看看情況,再作計較吧。
親衛匆匆而去,不過片刻,轅門開啟,李文朗以及麾下親衛自是大步入營。在營中,兩百親衛自然不能全部跟在身邊。只留下親衛隊長以及數名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