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在一百多步的距離上,射穿涼軍身上的皮甲,還是如鋼刀切豆腐一般簡單。至於側面肚腹厚實的戰馬,也是一箭入腹的下場!涼軍馬背上空有騎弓在,但是一百多步的距離,在這樣的天氣之下,騎弓的殺傷力有限的緊。
涼軍顯然都是經驗豐富之輩,所以不見一人試圖取弓,反而是都拼命的驅趕戰馬,讓坐騎和自己保持同步。一步一步的向著林中挨近。
數論弩箭之後,距離樹林數百步的道路上,一匹匹戰馬,和一具具涼人的屍體,和著刺眼的紅色鋪滿了這段慘白的地面。馬嘶人喊的慘烈叫聲,在冰天雪地中迴盪。引不起大雍軍卒們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實面前,久經戰陣的軍卒們對於面前的對手從來都是不會有絲毫的慈悲可講的。因為他們用鮮血得到的教訓是,戰場上任何的慈悲,都需要用袍澤和自己的性命去填補。
大雍的數十軍卒們,自雪地中紛紛起身,手持弩機,一步步的緊逼上去。絲毫不給對方仍和喘息的機會。
而捱到現在的涼軍,也只餘數人了。身邊的戰馬倒斃下了大半。就在他們靠近了樹林,以為可以有所屏障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留在林中充作疑兵的一伍軍卒,和手中森寒的十架弩機!待到林中的十架弩箭一輪射完之後,前後包夾而來的大雍軍士們揮舞著馬刀,一組的圍殺了上去。
五十人的涼軍,捱到林子邊緣的不過數人,又被十架弩機射出的短箭收割了一波之後,還能依靠在戰馬邊,站直身體的就只有百夫長一人了。
面對洶湧圍上來的敵人,百夫長絲毫沒有失去草原勇士該有的悍勇。
孤獨的舉起手中的彎刀,一人和湧上來的十數人戰做一團。腳下不停,口中的吼聲更是如失去了伴侶的母狼一般淒厲不甘。每一刀似乎都要用盡全部的力量,砍出胸中的所有的憤恨。
最終還是倒在了數柄馬刀的前後夾擊之下,僅僅是給這條被血液的溫度燙化又染紅的雪路上又增添了一層顏色。
這場戰事從開始倒結束,用時不過半個時辰,而且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用在了等待這夥涼軍的到來之上。麾下幾乎全無傷亡的情況之下,就消滅了緊緊咬在尾巴上的五十涼軍。對於戰果當然是滿意的,但是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躁動,怎麼也安撫不下。
“不必打掃戰場,不必回收弩箭,所有人員立即出發。”都指揮除了在最初的時候,放了兩輪弩箭之外,幾乎沒有親自上陣動手。短促的伏擊之後,依舊皺著眉頭快速的下達了軍令。雖然清除了追擊位置最為突出的敵人,但是百戰沙場餘生的經歷讓都指揮擁有了一種對危險迫近時的預感。
正是這種預感,曾今多次在戰場之上救了自己的性命。而今天,這種緊迫的感覺至始至終都沒有消失。所以也就顧不上再打掃戰場,回收弩箭和對方的彎刀等物了。
都指揮一聲嘶喊之後,麾下的軍卒們迅速的拉出了馬匹,大隊人馬一個轉向,奔著南方去了。
但是行不過數里,終於在探馬該前來複命的時候,明白了危險來臨的方向。因為探馬小隊,並沒有人前來彙報身後是否平安,這是每隻探馬隊伍最重要的是使命,除了全體陣亡。
急切之下,只得又指派了一伍軍士作為探馬,向身後探查而去。
不過半個時辰後,前往身後探查敵情的伍長就急匆匆的空手奔了過來,在雪地上的速度似乎極快。追上大隊之後,眾人才看清,伍長的腳下踏著的是兩塊狹長的木板,中間的空洞裡,伸出兩根繩索,將狹長的木板牢牢的困紮在腳上。
伍長又緊走幾步,直到到了都指揮的身前,才氣喘吁吁的急聲道:“身後的涼軍突然加速,兄弟們一個不妨,被迂迴到身前的涼軍包了餃子。苦戰之下,拼光了對方的一個十人隊後,只有小人一生還。
估計我們前方的那一伍兄弟們已經凶多吉少了。而且涼軍大隊距離我們已經不足十里了。”伍長一句話說完,就驚的都指揮臉色慘白!
“先前不是還有三四十里嗎?涼軍是怎麼能突然加快速度的?”都指揮焦急的問道。
“將軍請看,小人腳下的這種工具,就是兄弟們一起用命從涼軍的腳下搶來的,只要有些坡度,雙臂用配合雙腿,就能快速的在雪中行進。小人從軍前也在家中用過,只是沒有這個精細而已。”伍長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腳下的兩塊木板說道。
“十里距離,如此行軍估計用不了半個時辰,我們再往前走,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是我們不能墮了大雍騎兵的威名,是條漢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