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軍的萬夫長嘴角冷笑:“哼,有了戰馬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死在彎刀之下!”當下再次勒住韁繩,剩餘的將近八千涼騎,聚攏到了一起,陣型尚未整好,便再次的發起了衝鋒。
在衝鋒的路上,陣型越來越完善,不過是片刻功夫,便又是一個兇狠的鋒矢陣型!
“宇文將軍,末將公孫婕,率麾下一千三百騎玄武衛探馬,馳援來遲!”公孫婕在山下集結了一千多人的探馬之後,便一路潛行,眼看著戰況激烈,卻沒有貿然闖入,直到宇文空的三千人馬棄馬之後,才瞅準了機會,一舉衝亂了換馬中的涼軍,並且將戰馬驅趕著奔向了宇文空等人。
“公孫將軍,來的正好,嚴將軍那裡,何時能解決戰鬥?”宇文空見到援軍到來,心中自是大喜。一面問著嚴成化正面戰場的情況,一面匯合了馳援而來的一千多騎騎兵。
數量也只有兩千五百餘騎!兵力已經不到對方的三分之一了!
“嚴將軍那邊已經全軍壓上,只要我們能堅持半個時辰,援軍定然能到!”公孫婕故意高聲的答道,讓身邊氣喘吁吁的朱雀衛聽的清清楚楚。
“好!兄弟們,隨我衝殺!”宇文空再次挎在馬背上,一吐剛剛的狼狽鬱氣,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馬刀!身後的兩千騎兵應聲嘶吼,全然是一副置之死地的決絕。
但是戰爭,憑的不光光是士氣。更重要的還是兵力和戰術。殺到如今,雙方早已經不再講究什麼戰術了。但是兵力的差距始終是一道鴻溝。開始時兵刃上的優勢,也隨著己方騎兵的不斷陣亡,被涼軍撿拾起了一千多柄散落在地的馬刀後,漸漸的消失了。
八千涼騎,衝在最前方的一千人,手中幾乎全是和大雍騎兵一樣的馬刀。鋒利的刀刃斬在大雍騎兵的衣甲上,殺傷力依舊是犀利如常,甲片紛亂如無物。
涼軍的萬夫長瞪著血紅的眼眸,直直的衝著突然出現的公孫婕而去,手中的馬刀高舉。公孫婕雖然沒有經歷過大規模的騎戰,但是小規模的廝殺也是經驗豐富的很。見到敵將找上自己,也不退縮,挺刀驅馬,就和對方撞在了一起。
馬刀揮舞間,擦出的聲響刺耳至極。正全力應對涼將的時候,不妨涼將身後的數名親衛,同時揮刀橫斬,鋒利的刀鋒掃過甲冑腰腹間的縫隙。馬刀所過,熱血飆射!
戰馬飛速賓士,交錯而過,奔出不到十餘步後,公孫婕單手死命的按在腰腹間,重重的掉下戰馬,幾乎率成兩截,登時氣絕身亡了。探馬營的軍士們來不及悲傷痛呼,下一刻無數的馬刀和彎刀,一股腦的迎面劈來!
夕陽的餘輝已經燒紅了天邊,但是兩場廝殺卻都沒有結束。
宇文空身邊的騎兵,已經不足千騎了。但是涼軍依舊還有將近八千人馬虎視眈眈。合圍已經漸漸形成,剩餘的千餘朱雀衛已經不敢再隨意的衝殺了。因為他們要保持戰馬的體力。
雙方從接觸廝殺到現在,已經僵持了大約一個時辰,體力的消耗,已經讓大多數的騎兵舉刀的右臂開始麻木了。此次馳援而來的五千騎兵中,大多都是老卒,那千餘騎的新兵戰至現在,已經百不存一了。
涼軍的大軍緊緊的圍住了這些殘軍,數千張騎弓張起,一枚枚長箭如毒蛇一般的盯著宇文空等人。如此近距離的圍困,等於是宣告了朱雀衛的全軍覆沒不過是時間問題。
至於想要在馬背上再次拉好弦,近在咫尺張弓以待的涼軍是不會同意的,這樣的距離上,騎弓和弩箭射速和上箭速度上的優劣一目瞭然。短暫的平靜之後,團團重圍的涼騎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一名身披甲冑的涼將,手持一柄馬刀緩緩驅馬上前。渾身的煞氣逼人,刀刃上尤有血色的印跡沒有乾涸。正是涼軍的萬夫長。
“下馬跪地,可免死!”萬夫長眼神冷酷異常,手中的馬刀一指圍成一團簇擁著宇文空的殘軍,厲聲喝道。聲音冷冽,直直的傳到了一百步外的殘軍陣中。
“哈哈哈,要戰就放馬過來,我朱雀衛的騎兵,沒有下馬投降的習慣!”宇文空呼呼的喘著粗氣,胸膛間的起伏,說明這位大雍的騎兵統領已經是處於力竭的邊緣了。
“射!”萬夫長見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還在強撐,也不在廢話,當即一揮手。身後立即飛射而來千百支長箭,幾乎是箭箭咬肉!殘軍的外圍數十騎應聲中箭的騎兵搖擺著倒下馬來。
看的宇文空睚眥欲裂,猶如一支受傷的猛獸,看著自己的幼崽被強敵咬住了喉嚨,那裡還能保持冷靜。“殺!”吐出著最後一個字後,剩餘的大雍騎兵迎著血紅色的夕陽,開始了赴死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