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四萬騎兵不斷衝擊在大雍步卒的大陣上,指揮的將領們根本無暇他顧,加上陣中也沒有騎兵可用,只能眼看著這一路騎兵直撲主將所在的小山。嚴成化在高處,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這支騎兵的意圖。命令傳令兵打出了讓軍陣不必回援的軍令後,嚴成化不僅沒有撤離的意思,反而是讓身邊的親衛升起了自己的帥旗。
身後的探馬營主將公孫捷臉色大變,急忙上前道:“將軍,末將立即吹號,將附近的探馬召集回來,或許能抵擋住一陣。可是這面帥旗一升,我們的位置就徹底的暴露了啊!”
“不必慌亂,本將自有安排,本將的位置,只怕是早就在那隻老狐狸的算計之內了。只是就這區區兩千騎,就想要本將的人頭嗎!”嚴成化臉色不變,一邊下達著軍令,一邊盯著這道黑色箭頭的不斷突進。
涼軍的這位千夫長,一路狂奔,馬速已經加到了最快。看著一路的坦途,南朝的軍陣裡面竟然沒有分出一兵一卒前來阻擋自己,心中竊喜喝失落不斷的交替變換。竊喜的是眼前的那座小山越來越近,千夫長心裡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揚名立萬,建功立業就在眼前。
失落的是南朝的將領們似乎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全然是不管不顧,聽之任之的意思。
那日蘇也在後方緊緊的盯著這支最後的騎兵,眼見攻擊的十分順利,距離小山已經不足兩裡的距離了。這位縱橫戰場數十年的老將,已經開始幻想著,這位敵軍的主將跪倒在自己馬前時的狼狽模樣了。
兩裡的距離對於養精蓄銳了半日的騎兵來說,不過是片刻的路程。沒有了護衛的將軍,在兩千騎兵的面前,不過就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少女一般,不會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但是那日蘇喝那位千夫長似乎都忘記了,一軍的主將,身邊又怎麼會沒有一點的防護暱!
當涼軍距離嚴成化所在的小山不足半里的時候,山坡上開始射出一枚枚強勁的弩箭。佯攻而上的騎兵,在這樣的強弩之下,那裡有反應的時間。弩箭紛飛,一時間,涼騎落馬聲和慘叫聲佈滿了山坡。
半山腰上,嚴成化帶在身邊的五百弩手,手中舉著五百架神臂弩,依據山勢和樹木,不斷的狙擊著這些咆哮而至的騎兵,冷靜而專注。強弓勁弩激發的弩箭十分犀利,涼軍身上的皮甲幾乎毫無防禦的作用。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被射翻了百餘騎。而涼騎手中的騎弓,由於受到林木和山勢的影響,無論是準頭還是速度都大不如平地。兩千騎兵,在這座平緩的山坡之前,終於止住了狂飆突進的態勢,開始寸步難行起來。
“嚴將軍,此地不宜久留。”公孫捷見涼騎的速度雖然暫時被遲滯下來,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畢竟涼軍有兩千人馬,手中的彎刀也是頗有威脅的。一旦近身廝殺,只怕這些軍士不是這些悍勇的涼軍的對手。
雖然大雍的盾牌手和弩手都配有軍刀,是可以近身殺敵的,但是五百人,還有半數新兵是沒有見過血的,如何能擋住這些馬背上廝殺慣了的涼人。就算主將的身邊還有些隱秘的安排,但是公孫捷的心裡總是覺的危險在漸漸迫近。
“公孫將軍,觀戰即可,不必如此驚慌失措。本將身邊雖沒有多少兵力護衛,但是涼人只憑者兩千人馬就想要的人頭,未免臺看得起自己的戰力了吧。”嚴成化瞟了一言山下的激鬥,眼光便再次的掃向山下更加廣闊的戰場上。
看著盾牌手和長槍兵在兩位統領的指揮下,和對方的騎兵混戰成一團,後方的弩兵在不斷的拋射支援,不禁點了點頭。這些步卒經此一戰,只要不死,都算是經歷了戰火的洗禮,算是合格的老卒了。
兩千涼軍,具是主將的親衛,戰力和兇悍程度自不是普通的騎兵可比,面對五百張神臂弩的阻攔,倒是徹底激發出了嗜血的兇性。千夫長一聲嚎叫,剩餘的一千多人翻身下馬,竟然放棄了戰馬,挺著彎刀開始下馬步戰。
騎弓也因為在林中,效果大打折扣之下,也被涼軍拋之地下。下了馬來,再佯攻山坡的速度反倒是快了許多。不過數十丈高的小山,在涼軍發狠之下,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逼上了半山腰,將五百弩手逼迫的連連後退。雙方的距離也在不斷的拉近。
直到短兵相接的瞬間,弩手們退無可退,才發聲喊,丟下弩機,拔出了腰間的軍刀。人數上的劣勢,絲毫沒有被這些步卒看在眼裡。兩百多人的老卒,手中舉著軍刀,人一組,就突進了佯攻而上的涼軍的陣中。
一時間刀光相映,悶哼聲不斷。剩下的兩百多新兵,也只是楞了一楞,隨即也學著老卒的樣子,人一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