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耀眼的焰火,在空中轟然炸響,彷彿一顆響雷炸響在李文朗的胸膛裡。
原本以為就這一支千騎的涼軍,自己可以打個伏擊,再衝殺一番後,正好還可以等來後方四千人馬的增援,擊敗對方應該問題不大的。
誰知道更加糟糕的還在李文朗一聲嘶吼之後。
一左一右相距不到十里的兩個地方,兩枚同樣的焰火回應一般的也轟然衝上了天空。在那一輪皎潔的月亮躲藏起來後的天空中,是如此的觸目驚心!涼軍的這兩枚呼應的焰火一下打破了自己的算計。看這架勢,涼軍此次出巡的不是一支孤軍,而是三路同行,看規模定然是三個千夫長領隊。
“媽的,小兔崽子們,是怎麼搜尋的,方圓五十里內不是已經清掃一空了嗎?為什麼會還有大股的涼軍?”此時的李文朗顧不上再做調整,只能是口中恨恨的罵著,胯下卻是不敢停步。極力催動戰馬,撲向眼前的這隊涼軍。
“將軍,我軍搜尋那兩個方向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了。以涼軍的速度,此時出現在兩邊,也是正常的。只是現在是否要向後方的宇文將軍報訊?”身邊的親衛緊緊跟在主將身邊,口中急切的問道。
“這焰火只怕是二十里外都能看見,還需要報個屁的訊息。給他媽給老子堅持住,不要半個時辰,身後的援軍就會趕到。”李文朗頭也不回的罵道。這平日裡看起來頗為伶俐的小子,怎麼一上戰場就變得迷糊起來了暱。
自己雖然只有千騎,兵力上相比涼軍的三支騎兵,是不佔優勢,加上體力空虛,局勢是有點不利。但是自己身後還有四千袍澤,自己怕他個鳥啊。再說了此地距離玄武衛的步卒大營如此之近。
那嚴成化怕是已經聽到動靜了。正好沒有想到如何告狀,這些涼軍倒是給自己想好了藉口。今夜一戰,馳援而來的五千騎朱雀衛,只要損失稍微有點大的話,恐怕不但是宇文將軍,就連遠在江州的馮將軍,怕是都會跳起腳來。
朱雀衛的騎兵,可以在戰場上戰死,卻不能如此的被自己任陰死!
到時候,那位故意不開轅門的狗屁將軍恐怕就算是嚴成化有心包庇,也逃不了軍法的處置了。
朱雀衛的先鋒騎兵,奔行兩千餘里,到達此地時,軍士們已經是疲憊不堪。雖然有過將近大半個時辰的歇腳,但是相對於風餐露宿了十幾日的消耗來說,完全是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只是胯下輪換出來的戰馬倒是吃飽了肚子。
身體雖然已經極度的疲憊,但是身後是緊閉的轅門,面前就是涼軍。被偷襲了兩輪弩箭後,傷亡慘重的涼軍是不會和這些軍士們講什麼君子之戰的。
早在遭受到第一輪弩箭激射的時候,涼軍中手上還打著火把的軍士們,就乾脆利落的熄滅了火把,舉著彎刀嗷嗷怪叫著就衝了過來。
數百步的距離在馬蹄下不過就是瞬息即到。李文朗以及麾下的千騎,雖然體力消耗的非常厲害,但是勝在人數暫時佔據了優勢。氣勢上倒也不輸涼軍多少。
在這樣黑暗的夜裡對撞在一起後,倒也沒有吃多少虧。寬大的正面和數百涼騎對沖而過之後,就只留下兩百多名雙方的軍士躺在了空曠的草地上。重傷未死的軍士們發出的慘嚎聲,指引著左右兩側的涼軍加速的衝擊過來。
鑿穿了涼軍軍陣的李文朗,再撥轉馬頭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身邊還騎在馬背上數百騎兵,已經隱隱的被涼軍三面合圍了。
“兄弟們隨我在衝殺一次,只要再鑿穿一次,就能見到身後增援而來的大軍了。”李文朗伸手抹了一把滿臉的鮮血,舌頭舔了舔唇邊還有些溫熱的液體。右手的馬刀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年輕而又健壯的身體裡似乎有用之不竭的能量。李文朗可以如此,但是身後的那些普通軍士們就遠遠不如了。
左右兩側策應上來的涼騎在黑暗中吹響了低沉的號角。三個方向的應和,讓這些習慣了聽從號角指揮的草原牧民們很快就適應了黑暗中的衝鋒。三面合圍,端的是又快又穩。
聞著草叢裡刺鼻的血腥味,涼軍將近三千騎兵將合圍的範圍快速的縮小,不斷的擠壓著重圍中的朱雀衛的騰挪的空間。
前方正在廝殺的時候,緊緊跟在後方的宇文空,只接到了叫門失敗的訊息。也沒有如何的放在心上,便又繼續前進了。自己這五千騎兵一到,倒是看看是那個不開眼的將軍,敢讓自己一路風塵之後,再吃一頓閉門羹。
但是下一刻,那道沖天而起的焰火,讓這位資深的騎兵統領也變了下臉色。前鋒只有千騎,若是遇上大股涼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