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之後,傅文山領著殘兵退入利州城的時候,出城的一萬步卒已經損失過半了。匯合了城中留下的數千軍士後,四門緊閉,高高掛起了免戰牌。
追擊速度最快的一部千餘騎距離利州的南城門已經是遙遙在望了。
騎兵滾滾的馬蹄聲驚動了城頭守衛的義軍軍士。一隊隊軍士腳步鏗鏘的本上城頭,一張張長弓拉滿了弓弦。一枚長箭呼嘯而下,釘在了騎兵馬前不過十數步處。
箭頭入地半箭,箭尾的白羽微微顫動。
一千騎兵匆匆勒馬,為首的一員正將馬鞭一指東方,騎兵再次呼嘯而去,竟然是毫不停留。更沒有半點攻城的意思。就連手中的弩箭也沒有往城頭射出一支。
守在城門上的校尉冷眼望著遠處的青龍衛,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親衛中有一人,神情激動不已。但是見青龍衛又匆匆東去,也就放鬆了下來。
“不好!輜重隊有危險。”傅文山匆匆上得城樓上,望著這些絲毫不戀戰的騎兵匆匆往東而去,瞬間反應了過來。這些騎兵的戰力,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一再後退,也只是想讓自己輕敵之後,大搖大擺的派出救命的輜重隊罷了。現在被對方一個反擊,就擊潰了軍陣後,明白過來似乎已經晚了。只怕那四個輜重隊以及護送的五千步卒,全都保不住了。
就算是自己撤退之時,就傳令迴轉,只怕都來不及了。
果然不過一個多時辰後,往西去的兩個輜重隊就有散兵陸陸續續的逃了回來。清點下來也不過百餘人。其餘人馬以及青壯民夫,大多已經歸順於朝廷大軍了。如今正在幫著青龍衛將大量的糧草輜重往南運送。
“真是可惡!”傅文山一掌拍在城牆上鬱悶不已。但是頹勢已成,憑著城中現有的不過萬人,是怎麼也不敢再隨意出城了。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清晨時分,城門下又聚集起了數十名逃回來的散兵。夜間敵友難辨,守城的軍士也不可能開門,這些軍士也就在城門動力熬到了天亮。
細問之下,得知乃是往東去的兩支輜重隊裡的護衛步卒。
青龍衛的騎兵速度太快,大多數都是投降了事。反正朝廷的大軍喊的是投降不殺。城內的傅文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但是也只能是繼續緊閉四門,再也不理會各地不斷湧過來的求救人員了。
一萬青龍衛再一次的俘虜了大量的義軍步卒,以及青壯,正好可以用來押送輜重。一路緩緩向南而去,一路上的護送,自然有趙崇派出的五千朱雀衛負責。倒也不用擔心涼軍會在路上攔截。
和這批物資一起到達大營的還有興元府義軍集體歸降的訊息。興元府裡的三萬步卒,都是義軍的嫡系,是傅文山的心腹。但是缺糧日久,城外又有五千青龍衛虎視眈眈。
不得已之下,被城中餓紅了眼的亂軍一擁而上,殺了領軍的主將之後,在幾名校尉的帶領下直接出城歸降了朝廷。軍情傳來後,趙崇當即傳令那五千玄武衛步卒放棄了山中的臨時營寨,和遊弋在附近威懾的五千青龍衛一起立即進駐興元府。
一萬人馬進城之後,將這座交通要道把守的嚴嚴實實。
興元府這交通咽喉之地駐紮的義軍嫡系都已經歸順了朝廷,其餘的各地守將,也就紛紛改旗易幟,向朝廷表示了歸順之意。喜訊頻傳之後,這些城池州縣裡的數十萬百姓以及義軍軍士的口糧問題,就擺在了趙崇的面前!
讓大喜之後的皇帝又開始頭疼起來。
隨著利州路局面的開啟,大雍原本集中兵力堅壁清野的策略就無法再繼續了。畢竟這些城池裡面有數十萬的百姓,獻城之後,朝廷軍馬總是要前去受降的罷。如此一來,一萬青龍衛以及五千步卒,就顯的兵力有些單薄了。
義軍原本在這些城中的駐軍可是足足有十多萬人,如今歸順之後,報上來的軍士數量足足有十二萬之多。再加上青壯,就更加龐大了。面對這些良莠不齊的軍士,若是一個處理不善,這些義軍就是一個暴亂的根源。
一時間讓毫無準備的趙崇犯了難。唯一值得慶幸和自豪的就是大雍的龍旗對於這些義軍以及百姓來說,還是有著強大感召力的。
“廢物!將本王最後一點和涼人討價還價的資本也都丟了。”傅文山得知訊息之後,已經陷入了瘋狂。利州城的府衙大堂裡,能摔得物件已經全部化成了碎片。
但是傅文山胸中的怒氣絲毫沒有減弱!
“漢王,不如召範先生回來,或許會有良策,可解當前困局。若是還猶豫不決,只怕利州路的這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