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禹出城了嗎?”暫時放下了戚飛的事情後,趙崇又對著利州城,皺起了眉頭。這範禹是來過嚴成化大營的,所以軍中是有人認識的。此時對竹子如此問,說明那座利州城內已經有鷹巢的探子成功的滲透進去了。
“出城倒是沒有,青龍衛在城外,執行的是許進不許出的軍令。但是有二十萬的百姓在城中,一心想要隱居的話,傅文山想重新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竹子收斂起了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也不知義軍的內部出了什麼樣的變故,為何這位首席謀士會和輔佐了數年的年輕人一舉反目。”趙崇輕輕的拍著腦袋,想不明白這看似團結一片的義軍內部為何一朝就如此的分崩離析了。
鷹巢對於蜀中的滲透可以說是不遺餘力。但終究是時日尚淺,義軍的內部,特別是決策的層面上還是沒有耳目的。
連大街上的軍士都隱約知曉了內部分歧。所以趙崇也是知曉了範禹離開了府衙,卻是沒有回日常的住處。
究竟去了何處,連鷹目也跟丟了目標。這位範先生還真不僅僅只是一味文弱書生啊。
“或許,李將軍不願前來拜見,就是是因為戚飛將軍暱!”趙崇正在想著利州的事情。竹子冷不丁的在邊上提了一句之前的話題來。但是這一句似乎才是緊緊抓住了事情的根源。
馬上把收回思緒後,也只是苦笑一聲。光憑那些聽來的根本就不能確定的事情,自己也是不願意輕易的處置一員大將的。只能暫時先壓下來,待到戰事結束了之後再準備處理了。
“想這些作甚,他若來,朕難道會拒之門外不見麼!
整日悶在營中,好生無趣。走,隨朕去看一看那縮在成都城內的那日蘇,將這城防安排的如何了。”趙崇看厭倦了地圖,笑著對帳中唯一的竹子笑道。
說罷就大部跨出了軍帳。早有朱雀衛的騎士們牽來軍馬。檢查好了馬鞍,馬鐙,又緊了緊穿過馬腹下的皮帶後,才小心的將韁繩遞到了趙崇手上。
五百騎奔出轅門的時候,秋陽已經老高了。好在日頭已經不像夏日的那般毒辣了,加上秋天裡的涼風,讓縱馬飛奔的趙崇好不愜意。大營距離成都的城牆下,不過數十里。快馬也就一個時辰的腳程。
雖然不止一次的看過這座大城,但是每看一次,都不免要發一聲讚歎。當真是一座雄城!但就這城牆的高度,就足以讓讓仰視的了。
城上的涼人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城下縱馬奔過的大雍騎兵卻是意氣風發。曾幾何時,雍涼攻守的境況已經這般顛倒了過來。
竹子緊緊跟在趙崇身後,美其名曰保護皇上。
其實是經不住誘惑,想要體驗一把疆場縱馬馳騁的快意。一身男裝的襯托之下,給本就俊秀的臉蛋又平添了幾分英武氣。若是能在戰場上砍幾顆涼人的頭顱回來,就可以稱讚一聲巾幗不讓鬚眉了。
陪同趙崇出營,暫時充當親衛的一位將校正對著成都的高大城牆聽趙崇指點江山之際,一匹快馬匆匆奔來。定眼看馬背上的騎士,衣著卻不是青龍朱雀的軍袍,而是鷹巢獨有的顏色。眾人正驚異間,竹子一夾馬腹部,快步迎了上去。
不過片刻之後,來人又打馬離開,竹子卻是取了一截細小的蠟封竹管,上前遞給了趙崇。趙崇隨手接過,再次仔細的看了一圈封口後,右手稍稍用力捏碎了封口,往左手的掌心裡輕輕一磕。
一卷薄薄的捲紙應聲落下。雙手仔細展開,是淮泗方向來的情報。淮泗涼軍背後的隱患卻是已經被涼軍解決了。這對於涼軍來說十個好訊息。但是對於蜀中尚未平定的大雍來說,就只能算是噩耗了。
那日蘇龜縮在城中,不敢出頭。但是境況似乎比之傅文山還要好些。成都乃是大城,城中自有數十萬百姓拱其驅使。退入城中的部族之人也還有數萬,這些人中的青壯,那都是在戰事最緊急的時候可以上馬挽弓的。
傅文山困守孤城,早已經沒有了三個月前的那般神采了。每日在營中抱著酒罈度日。
這山東的魯王,終於還是沒有頂住涼軍的壓力。
甚至是在出使的尹哲倒下之後,大雍都沒有放棄聯絡。只是聯絡的級別被這位自以為是的王爺壓低了而已。
從戰況上來看,恐怕魯王和涼軍的商談也是沒有什麼結果。可惜了那位金甲大將了。若是歸順,怎麼也能獨領萬騎的吧!
看完訊息後趙崇情緒有些低落。這些舉旗勤王的義軍,為何都對朝廷抱有如此的敵意!這一點讓自己十分的不解。無論是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