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不必多言,朕雖不駐守潭州城,但是對於這裡的風吹草動,也還算是有些瞭解。都說你宋大公子是個紈絝子弟,平日裡也沒有少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但是又有幾人知曉,霸來的女子,不過是過幾日就偷偷放還了出去,欺負的物件又都是有著一身清名道貌岸然,實則虛偽骯髒的偽君子們暱?
如此看來,叫一聲紈絝,倒是冤枉了你,可是這幾年來,也沒有聽到你宋大公子叫一聲委屈啊!”
趙崇揮手止住了宋家父子說話的衝動,依舊微笑著說道。一雙俊美的眼睛對上在外貌上只是稍遜一籌的宋大公子,話裡的戲謔之意更加的濃了。
但是宋家的父子兩人的臉色卻是越來紅,後心的冷汗已經控制不住的打溼了衣襟。
“朕記得上次荊湖附近的那場大戰時,宋大公子似乎也不像如今的這般聲名狼藉吧?當年可也是一位胸中有熱血的好漢子,甚至時朕第一次造訪嶽州城的時候,就聽說過宋大公子的勇名,若是這幾年一直不曾落下的話,一身的武藝也該是能入得了品級了吧?怎麼這幾年真的就墮落的如此徹底了嗎?
連對上乾涸自己身手相仿得一名女子,都沒有勇氣出手了嗎?還是說你宋家自知勢力大增之後,就必須配上一個紈絝的少家主,從而讓荊湖南路的官場甚至是朝廷的言官們放心暱?宋家主,朕說的這最後一句可有些道理?”
趙崇一句一句的緊逼,讓宋家父子兩人幾乎透不過氣來。這些年來,宋家的膨脹速度是自己也始料未及的。但是有了如此勢力之後,如何能讓本地的官場,以及看似遠在瓊州,實則眼目佈滿當地的朝廷放心,就成了宋家的父子的一塊心病。
如今這一場大紈絝的自汙,也算是一步高招了。最起碼成功的讓自己的頂頭上司荊湖南路官場的上最大的官帽子,出自瓊州朝廷核心得空降安撫使大人篤定得認為宋家是沒有未來的了。以為不過是隻能維持個十幾年,到了宋令君老朽之時,就是宋家開始衰敗之日。
可是如今,這樣的算計讓這位年輕的皇帝,親手揭開了蓋子。看來如此龐大的宋家是保不住了。
宋令君似乎是一下子被抽乾了精神,軟軟的灘在了地上。腦子力全是炒家滅族時血流滿地,九族之內無人倖免的恐怖場景。
“陛下如此說,我宋家不會自辯,如何處分,但聽陛下一言罷了。”望著父親癱軟在地的宋大公子,似乎心裡承受能力更大一些。這些年,自己如此作為,也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早早的就聽到了朝廷裡的言官,似乎對於父親的轉運使的官帽子多有指摘。
當然能夠成為言官口伐的物件,倒不全是父親的官聲如何,其中七八成的理由恰恰都是宋家的勢力擴張太快,太大的緣故。
就連家族內部的矛盾也時有爆發。其餘幾支更是數次聯合起來,在祠堂內多次提出了要消弱家主的權力,甚至要分宗裂譜。這些鼠目寸光之輩,只見間眼前,不見宋家能如此發展的背後,還不是父親的聲望以及頭上的官帽子嗎?
但是到現在的局勢看,倒時那些鼠輩更有眼光一般!
“好!等的就是你們父子的這句話。朕自認也不是位無情的君王,既然如此,朕希望宋家主能從善如流,採納宋家幾支偏房的建議。至於宋大公子,這幾年溜鷹走馬的,想來也是個中好手了。
正好朕身邊的水校尉最近正在平江等地做些熬鷹,抓隼的活計,不如宋大公子去幫個忙如何?如此宋大人頭上的官帽子,朕以為也還能再做幾年。畢竟這兩三年來,每年的考評都是優等嘛!”
趙崇在軍帳內度著步子,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之後,聽到了宋大公子算是承認了的話後,當即笑道。這宋家其實也沒有大過,只是自作聰明的自汙其身,反而時讓鷹巢察覺倒了反常。
這樣的處罰,等於是格外的寬寵了。幾乎沒有實質性的嚴懲,不過是將宋家各房拆分而已。如此一來,基本沒有傷及宋家的根本,但是宋家在荊湖南路的影響力,也就不能和從前相提並論了。
至於在等幾年,這位年已五旬的轉運使致仕返家,一直被壓制的其餘家族也就能夠和宋家分庭抗禮了。要事如此之後,這樣才是朝廷想要的局面吧。
那位空降的安撫使還打不開局面,那趙崇就不免要翻看一下歷年中上的考評時如何得來的了。
拆分之後長房的實力,似乎還是有些讓皇帝擔憂,所以讓嫡長子進了皇家最重視的鷹巢,也算是釜底抽薪了。不過這樣的處罰方式,也是宋家能夠承受的了的最大的限度了。
若是隻一味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