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左邊的五千朱雀衛,在都指揮使宇文空的指揮下,也幾乎在同時崩開馬蹄,繞開己方的步卒,想著大軍右翼的後方兜了過去。
但是啟動的速度慢了一拍,所以當右邊的騎兵和涼騎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左邊的五千騎兵才堪堪繞到己方的步卒軍陣。
寬闊的戰場上,人馬嘶鳴,騎弓的長箭,硬弩的短矢紛飛。涼騎的彎刀和大雍的馬刀交錯。
朱雀衛統領馮哥不顧戰前趙崇一再的嚴令,親自衝在了騎兵的最前方。身邊的親衛緊緊簇擁在身旁。看得陣後的嚴成化有些微微動容!
原本統領級別的將軍,是不允許衝擊在第一線的。但是軍號一響,年輕的將軍,還是跟在了右廂的騎兵後面。
對手一衝,五百親衛毫不猶豫地跟著主將衝了上去。
滾滾鐵流之後,是一地的殘跡。斷箭,殘刀,血跡和斷肢,全部被馬蹄踏過。
大雍騎兵手中的馬刀,最終憑藉著精良的鋒刃和將近一尺的長度佔據了一點優勢,雖然人數不及對方,但是還是頂住了壓力。沒有潰散。兩隻騎兵對沖而過,留下了千餘匹無主的戰馬。
砍崩了刀口的涼騎,顧不上吃驚,後面馬刀又跟了上來,衝殺的速度極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萬五千匹雄壯的戰馬踏碎了腳下的土地。遍野的綠色在鐵蹄下消失,翻飛起來的塵土又被噴灑的血液澆透。
朱雀衛的統領馮哥以及身邊的五千騎兵,和那萬夫長所帶來的萬騎,像兩支鋒利無比的箭頭,迎頭相撞。
“朱雀衛果然沒有辜負陛下的建軍時的期望,不辜負四衛如林之盛的讚譽!區區五千騎,就能和曾經稱雄天下的北涼鐵騎硬憾。稱一聲精銳,當不為過!”嚴成化穩固住軍陣的閒暇,眼光也是沒有離開過右方的戰場。面對這熱血激盪的畫面,不禁脫口讚道。
曾幾何時,大雍的軍士兵敗如山倒。一路逃散,潰不成軍!這才不過是數年的功夫,就已經脫胎換骨到了如此地步。怎能不讓自己心潮澎湃。
“確實如此,馮將軍所在的右廂不過只有五千騎,論兵力只是對方的一半。卻能擋住涼騎的攻勢,自然不是依靠投機取巧,確實是擁有了過硬的實力!
只是如此膠著,恐怕朱雀為不免傷亡慘重!我軍是否調整陣型,給予馳援?”主將剛剛說完,一邊的將領也是讚歎有加。不過讚歎之後,又不免有些擔憂。於是向著主將提議道。
“步卒陣型,不可輕易調整,特別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一旦變陣不及,敵騎的進攻方向定然就會撲向我們,到了那是我們不僅不能馳援右翼,還會變成對方攻擊的目標,影響騎兵的作戰!
如今之際能做的就只有為騎兵擊鼓助威了。但是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左翼的五千騎兵,不久就能趕到,到時候兩翼合併,兵力已經不佔下風了。”嚴成化輕輕搖了搖頭,披散的長髮,在風中有些凌亂。口中的話語平靜的如同常日。
眼前的涼騎,氣勢也算兇悍,但是和去年冬天,在烏雲部故地的山間所遇到的那一萬騎兵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在看到軍陣左翼的那五千騎兵,已經繞過自己後方的時候,就明白,此戰已經是沒有懸念了。大雍朱雀衛的一萬騎兵,完全有能能力自右翼護住自己的側面。
左翼的騎兵,在宇文空的帶領下,像一道閃電般的劃過大半個戰場。在右翼的騎兵和涼騎對沖剛剛完畢的時候,終於繞過步卒軍陣的後方,迎頭撞向剛剛殺透五千騎兵的涼騎!
戰局的變化,遠遠超出了涼軍萬夫長的預料。意象中的步軍陣型的變化而出現的混亂,並沒有出現。而自己的一萬騎兵,也沒有能一擊沖垮對面迎頭衝來的五千對手的騎兵。反而讓自己的萬騎,在弩箭和近身的劈砍中折損千餘騎。
雖然自己的長劍和彎刀也給對方造成千餘騎的損失。但是對方左翼的五千騎兵,已經如狂風般的衝到了自己衝擊路線的前方!
在自己萬騎衝勢即將耗盡的時候,和自己相遇了。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但是選擇的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面對洶湧的對手,和高舉起的馬刀,能選擇的唯有決死一戰了。
身後騎兵的嘶喊聲響起。但是對面的五千騎兵,沉默的令人心驚。只有馬刀雪亮,只有戰馬飛馳,只有一個個沉默的騎士。就這麼毫無畏懼,的將手中狹長,鋒利的馬刀砍向了對手的頭顱!
馮哥一衝而過,剩餘的四前多騎,只是緩緩停嗎,迅速整隊。衝鋒的號令卻沒有響起。馮哥端坐在馬上,深色的披風粘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