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大驚失色的時候,遠處又衝來數騎探馬,直衝到高地之前,翻身下馬後驚慌失措的奔到一眾將領近前道:“將軍,東北方向發現敵軍蹤跡。”
“來敵是何處兵馬?”正準備下山整備軍馬,向對方側翼攻擊的一位萬夫長,一看來騎正是自己麾下探馬營的百夫長。急忙問道。
“回將軍,來敵打的是可汗的王旗。但是並不是王庭的兵馬,而是前日最先離去的那十萬騎兵。其中的一萬先頭騎兵已經抵達大同城外四十里!”那探馬大聲回道。
拉克申穩了穩心神,對著幾位尚未離去的萬夫長怒道:“為何對方騎兵逼近到四十里,才來彙報!你們麾下的探馬難道也全部陣亡了嗎?”
“將軍,東北方向已經灑出了一個千人隊,所以我們所屬的探馬就沒有將力量再派往這個方向,而是將剩餘的人馬都灑在了正東和東南方向。如今大戰在即,而東北方向一夜未有軍情傳回,衛了保證萬無一失,我軍才向東北方向又灑出了一個百人隊,才有此訊息傳回。此事我等有所疏忽,還請將軍治罪。”
那位萬夫長,心裡也是有些不忿。對於主將的怒斥,雖然不敢反駁,但還是說出了緣由。並不是自己的探馬探查訊息不力,而是才剛剛撒出去,又能前出多遠?同行的其餘三位萬夫長也是心有慼慼。眼前就是大好的局面。但是後方的基地卻被突襲。這對軍心士氣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大戰在即,你們麾下的探馬營卻留在營中,一時疏忽,說得輕巧,你們可知這樣的疏忽要讓我們付出多少代價?”拉克申怒火未消。一通訓斥之後,面對的依然是嚴峻到危機四伏的局面。當下又向那白夫長問道:“敵騎只有萬餘嗎?後續軍馬距城還有多遠?”
“先鋒確實只有萬騎,但是後續的人馬我軍尚未探查清楚,估計有九萬,根據對方在山道上帶起的煙塵推斷,距離大同城約有百里。”百夫長回答的還算乾脆。倒是讓主將消除了一點怒氣。
“你等四人按原定軍令出擊,配合步卒,攻擊對手兩翼。對方若是後退,不用戀戰,速速回軍,自南門西門入城。此次能否儘快脫離戰場,回援城內,就看你們的攻擊力是否足夠了。”拉克申瞪著血紅的眼睛,繼續下達了軍令。四位萬夫長領命而去,沒有一句爭辯。
都是戰場上的老人了,誰能不明白眼前的局勢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一旦訊息傳開,堅持在最前方的大軍就會崩潰。進而整個大軍都將堅持不住。原本的計劃是先擊潰眼前的這支孤軍,東進馳援大度城。所以大軍出城連輜重和營帳都未來的急盡數運出城來。前鋒的步騎兩軍就已經和敵人短兵相接了。
這個時候主力已經壓上了大半,若是倉促撤兵,定會被對手乘勢反撲。到那時不僅陣中的四萬步卒將全部成為對方騎兵的刀下軍功,就連四萬騎兵能有多少可以順利脫離戰場,也是未知之數!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猛衝,寄希望於一鼓作氣,用最快的速度擊潰面前的敵人,然後才能回軍馳援城內!現在就祈禱對手崩潰的速度快於那十萬奔襲大軍的速度了。
望著匆匆離去的四位將領。拉克申心中的絕望開始升上心頭!明明是三百里的距離,殘雪雖然開始融化,但是在積雪融水泡的泥濘的山路上,那萬騎是怎麼如何保持瞭如此的高速?難道他們真的得到了長生天的庇佑嗎?
山下的步卒軍陣,還所在緩緩的向前壓,給面前的數次衝鋒的兩萬騎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就在兩軍膠著不下的時候,衝鋒的號角聲地動山搖。四萬生力軍一分為二,貼著步卒的兩翼,滾滾突進。
深陷陣中的兩萬騎兵,一時大驚。眼看就要成為甕中之鱉,卻不能後退。因為身後傳來的軍令是低沉豪邁的號角聲,是進攻的訊號!
兩位萬夫長只能勉力維持,保持著衝擊的姿態,此時的戰場已經混亂不堪。雙方都在進攻,戰馬陷在步卒的軍陣中,帶來了大片的混亂。兩翼又有數萬敵騎洶湧而來!
最後方的那三位萬夫長,見到眼前的對手發瘋一般的攻擊,也是有些變色。當下也無心觀戰,齊齊奔下,號角聲激昂嘹亮!
等待了許久的騎兵終於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號令!三萬騎如雪崩一般,幾乎在片刻之間就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一分為二的分成了兩支利箭,分別射向那兩翼的來敵!
拉克申雖然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是此時四萬步卒被兩萬騎兵拖住,雙方也只是僵持,步卒在速度上畢竟還是無法與騎兵相提並論,雖然場面上暫時佔了上風,但是想要給面前的敵人以毀滅性的打擊,也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