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雲大和尚說的婉轉,但是趙崇哪裡能不明白,這是大師有意指點自己。看來,自己和他的師弟怕是緣分不淺。只是何時能得以知曉這其中的緣由,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父皇就連臨安被圍前,送走自己,決心親身殉城的時候,也沒有遺言相告。或許他也不得而知吧!但是父皇一身的功法氣機,與自己同出一源,這一點是自己所能確認的!
對方能夠做到踏雪無痕,矗立風中,衣衫不動,這樣的功力,哪裡是需要和自己切磋!既然高人有意,功法又似乎同源,那麼這樣的機會,趙崇當然是不願放過的!
於是拱手,值弟子禮,躬身一拜道:“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白衣老僧哈哈一笑,坦然受了這一禮。
雪夜的月光,分外的明亮!這座無名的小山頂上,兩身的白衣,在月下翻飛!
白髮老僧意態圓滿,舉手投足間自帶圓潤和諧的寫意風流!而那黑髮的年輕天子,招式翻飛間,內力的調遣也是越發的自如!
一夜無話,明月漸落。一夜的寒風又將積雪凍硬了幾分!趙崇一身淋漓的大汗!全無一點身處隆冬的寒意。腳下的深淺,似乎也比昨夜前來的稍淺一些了!
反觀那白衣的僧人,確是如同雕塑一般的還是那般的立在雪上,如同趙崇初到時的模樣。依然是風吹僧袍不動!
見到趙崇收住身型,拜雲和尚,微微點了點頭誇讚道:“天子當真不同於凡間俗子,一夜時間,就能得此明悟,實在難得!
日後勤加感悟,十年內必將有所成!然功法當與我師門不盡相同矣!”
“多謝大師今夜解惑點拔,崇當以師禮再拜之!”趙崇言罷,就要行拜師大禮,白衣的老僧,伸出雙手,輕輕扶住,笑道:“天子不必在意,貧僧先前已受大禮,不可再受帝王拜以師禮了!今夜不過是機緣所在,不必掛懷。”
說完,似是又憶起了什麼,一雙善目藉著熹微的晨光,再次打量了一番這位少年天子,大雍的主人。
半響嘆道:“罷了,貧僧再贈你十年功力!他日功法有成時,若是遇見一名散盡功法著灰色僧衣的長髮和尚,務必能助他一劈之力!”
當年自己初修無量義,進境極快!短短不過五年,就已經參破九層奧義!進境之快,乃是整個禪寺數百年來第一人!
就連師尊一向寵溺的以天資絕佳著稱的師弟相比之下也是相形見絀。
就在禪寺的長老團,以及師尊都以為自己會成為數百年來,除去開派老祖以外,能突破無量義第十層的第一人時。意外卻出現了!
那最後一層的關卡,卻總是無法突破,甚至連一絲的鬆動,都看不到希望!
一卡就是五年!
直到二十年前,自己開始閉生死關。
這次一坐就是二十年!期間經歷了多少,外人已經無從得知了。但是自己又怎麼能忘!
那是閉關後的第十年,依然是毫無進境,心煩意亂的運氣入毫時,終於釀成了大失誤,導致內力逆行。
就在生死一線間,靈臺意外的一片清明!竟然任憑功力散盡,就在那些苦苦修來的功力,如流水般失去的時候,才想起,這般的在意這諸多,終要歸於虛無了!
功力散盡,頹然無力的時候,才想到,九層也許已經是不錯的了!何必再糾結於破開那道最後的桎梏呢!或許自己的緣分就是止步於九層之前!那麼自己又何必苦苦尋覓呢!
就在準備就此出關,重新去做個打掃經書樓的無用老僧的時候,命運卻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師尊出現在了石室之外,感應到弟子的修為盡失,沒有驚慌,沒有惋惜,只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當年師祖散功時,在體內留了一絲內氣。才得以重修無量義,衝破了那層桎梏!
之後歷代掌門,都是不得散功之法。嘗試過散功重修的全部都是功力盡失,無有所存。今日你雖是無意,卻也算是重蹈覆轍,不知體內可有餘氣,若有,不防試執行與丹田之外。若沒有,為師折去十年所修,助你一息內氣!
雖然歷代掌門多用過此法,但是尚無一例成功!姑且算是為師的一點心意吧!”
師尊說完正要出手,卻猛然感受到了弟子的變化。
白衣僧人再次閉上了眼睛,感應著這具殘破的軀體裡凌亂的筋脈,卻無意識的感受到如水盡沙出般乾涸的經脈裡竟然微微的有些如嫩芽般的氣息在飛速的生長!
就這樣的迎來了新的轉機!嫩芽越長越快!越來越粗。無量義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