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詢問,聲音雖然輕,但是在已經空曠了的大堂之上,還是顯得有些突兀。
“貴客遠道而來,怎麼能沒有酒肉!速速送上來。”哈日查蓋一轉頭,笑著向那小二說道,面色頗有些和善。說完這一句,然後又看了看趙崇一眼,接著道:“若是客人不用,我們再辦正事好了。”
哈日查蓋去除了偽裝之後,臉上還是保持了平靜,說話的語氣也是不急不緩,遠比剛才訓示小二的時候要溫和的多。
“趕了這大半日的路,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既然有酒有肉,就先祭一祭五臟廟吧!”趙崇沒有客氣,對於小二端上來的酒菜,一點沒有客氣。伸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揚脖子,就送了下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酒的滋味實在是不敢恭維!
進店之前就發現有些異樣,可是有些事情該面對的總是要來的,自己做為大雍的皇帝,在這些事情上,也是無法選擇的!既然來了,倒不如灑脫一點的好!
當然了,一身的本事,也是自己敢於如此的依仗。萬一一言不和,相信憑著自己十幾年苦練的功夫,加上最近半年的突飛猛進,脫身還是不難的!
畢竟在殿外也沒有感受到絕世高手的存在!對於對方端上來的酒菜,當然也是暗自體察了一番。
酒菜都是尋常,並沒有外加些什麼佐料,看來是有些誠意的。只是這酒實在是算不上好酒。
“哈哈,可是這酒不合口味?看來趙兄也是性情中人,就這一點上,我們是有共同話題的。這他孃的酸酒,怎能比得上我們草原上的烈酒!憋了數天,嘴巴里都快淡出鳥來。
不過趙兄是怎麼確定本汗的身份的呢?”哈日查蓋目光全部放在了趙崇的身上,眼睛中的或是敬佩或是有些敵意的神色,毫不掩飾。
腳步也沒有停頓的,從櫃檯後面,一路踏過數張酒桌。腳步不快,但是勝在穩,每踏出一部步,似乎都帶有些壓迫的氣息,匯聚在目標的位置。
那位年輕的皇帝,似乎未受到半分影響,依然在消滅面前的酒肉!對於哈日查蓋的詢問也沒有來的及回答。直到哈日查蓋輕輕拉出對面的那把椅子,坐到了自己對面的時候,才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
哈哈笑道:“草原上的所謂烈酒,朕也曾痛飲過,總是覺得不如中原的好酒讓人喝的痛快。哈日查蓋汗要事有閒暇,可以去我瓊州一行,定然讓你嚐到過喉難忘的新釀東陽酒!
至於你的身份,若說是掐指一算,都說服不了我自己。除此之外,大約就是瞎蒙的了。只是不明白,哈日查蓋汗在這裡做個掌櫃,是何道理?若是朕直接快馬加一鞭,道了嶽州城內,又當如何呢?”
“哈哈哈!本汗在此,也不過是守株待兔罷了,遇上了就好好談一樁買賣,遇不上,大抵就是緣分不夠了。只是你那快馬確實不怎麼樣,難道南朝已經落魄到了皇帝的坐騎也只能如此的地步了嗎?”哈日查蓋也是虛言以對。末了還不忘調笑一句那陪著趙崇一路北上的駑馬。
兩位都是各方的掌舵人,在這個荒僻的酒肆裡盡聊這些無關痛癢的閒話,若是讓外人聽去,保不齊又要說兩位是不務正業了!但是兩人絲毫沒有這樣的覺悟,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閒淡,不亦樂乎!
就是沒有一句提及,怎麼對付共同的對手。直到官道上又來了幾位打算進店休整的客商,被那幾位退進了後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竄到了大門外的,佩劍的漢子攔住了去路後,才開始注意到了時間的流逝。
“既然貴客已經酒足飯飽了,我們就談一談正事吧!”哈日查蓋聊了這許多的閒話,直到對面的趙崇一推酒碗的時候,才拿出了一點嚴肅的表情說道。
其實兩人的心裡,都是明白通透的。結盟對於雙方來說,都是需要的。他們關心的只是想看看對方對於結盟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了。
若是談不攏條件,一個結盟的空殼子,對於兩人來說,都不過是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西征歸來的大軍,需要的是南方的物資和精鐵。
而大雍需要的是時間!資敵當然是需要的,但是絕對不能資敵過甚。因為北涼內戰過後,必然是有異一場雍涼間的決戰!是決定生死的一戰!
結盟和友好,不過是雙方的共同需要,也可以說是互相利用罷了。怎麼能付出真心!
“也好,那就說一說正事吧!”對於哈日查蓋內心的所想,趙崇也是明白了大概。雖然說是事關兩國的大事,但是在兩位的口中彷彿是在說些尋常的瑣事。
“聽說南朝在瓊州開了一座鐵礦,出產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