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十餘里的戰場,己方的亂兵,已經被壓縮的毫無陣型可言。被官軍用弩箭和軍刀壓制得再也沒有往日橫行海上時的威風了!
落日餘輝中,留下的大片大片的血跡,讓這座自己已經營了兩年的主島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時光荏苒,二十年不過是彈指間。二十年前的那一場酒宴,彷彿痛飲到了今日的清晨。忠義堂前眾人分飲的那一罈酒裡,宿命都在這濃郁的烈酒裡泡的愈發的酸楚!
千餘身著鐵甲的護衛,紛紛湧出,在這最後的戰場上,結了一個小小的魚鱗。接應回那幾位匆匆退至的頭裹白布的曾今的老卒。三萬海盜,此時還在抵抗的已經不足五千!
而對手,那一萬官軍,似乎陣容並未消減幾分!輕甲,硬弩,以及手中映照著夕陽餘暉的軍刀,依然如林之盛!萬般感慨已經挽不回,當年的那一步錯了。
目光回到水軍的旗艦之上!
太史光只帶著數百親衛,駐足於緊靠著海邊的一座斷崖之上。崖後是碧波萬頃的大海。崖前,俯瞰這這座鬱郁的海島!
整個戰場,盡收眼底。
太史光望了望落日,又望了一眼崖下綿延十數里的戰場。那些個年輕的將領們,沒有辜負平日裡的那些整訓。雖然推進的有些刻板機械。但是對付這些散兵遊勇般的海盜已經是足夠了。
進攻之前預計的損失是折損兩成,也就是兩千水軍。畢竟對方有三萬之眾,還有數萬家眷。從那場伏擊上官彥的作戰手法上也可以看出,領軍之人是個知兵的人物!從固守主島,任憑自己分兵去取那些小島時,硬是頂住了壓力按兵不動上看,再次得到了印證。
自己提前一天,發起了攻擊。固然是有些突然,可是海盜們也不是全無感知。但是用自己的眼光去看,那四面逐步抵抗的海盜不過是抵堅持了一個時辰,便在水軍的弩箭下一層層的崩塌了。
接下來全部是毫無意義的追擊和殲滅戰了。狹小的海島,方圓不過二十里,數萬大軍,全部擁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哪裡還有逃跑的餘地!
己方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但是順風順水的戰場上,總是有些以外的。大軍順利推進到了中央的時候,那個數千人的軍陣,似乎停頓了下來。
太史光有些意外。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的天空!外圍的軍士們已經開始將俘虜向著海灘上驅趕了。但是那一處戰場的中央,大軍卻停下了腳步!
難道是海盜中還有什麼能都阻擋大軍前進的利器嗎?
“那處戰場的指揮將領是誰?”太史光有些意外,收回眼光的同時,皺了皺濃眉,向著身後的親衛問道。不待親衛回答,山下一名探報飛速前來。
“稟將軍,凌將軍正在戰場中央,遇到一支千人規模的精銳武裝,抵抗的十分頑強!兩軍對壘之時,對方的首領親自現身,身邊幾名老卒俱都頭戴重孝,指名道姓要與將軍一見!凌春將軍不敢擅專,特名小人前來請示。”那哨探一句彙報,令太史光十分意外。
這海盜之中竟然還有自己的相識嗎?也有可能是拖延之計。畢竟自己的將旗分外的惹眼。知道自己的姓氏,也不足為奇了。
於是問道:“海盜的首領說的是要見太史將軍,還是太史光將軍?將敵將的原話說與我聽。若有不敬之語也不必忌諱。”
“敵將原話便是:‘太史光老匹夫何在?當年被吾奪船,今日可敢與我一戰?’”那哨探微微一愣,只好將原話轉達了一遍。聽的將軍身後的親衛們都是義憤填膺。
但是太史光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長笑不斷,眼角中似乎都帶出淚光來。二十年的恥辱,今日得雪嗎?笑聲一斷,縱聲喝到:“親衛聽令,且隨我去取回那失去了二十年的榮譽!”
數百人,直奔山下,向著那一處暫時停頓的戰場中央奔去。
主島上的忠義堂,建在主島的中央,地勢頗高,只是一座臨時用竹木山石搭建起的一片建築。規模不大。大堂內也僅僅可容數十人。
堂前的土坡上,一支千餘人的軍陣,和數千水軍遙遙對峙。
眼見勝券在握,凌春也就不擔心對方還能用出什麼詭計了。所以一聽對方首領親自出陣要就與自己的主將一見,也就沒有加緊攻擊,而是隨機招了個傳令兵,去報於主將知道。自己也暫時停下了強攻!
因為眼前這支千人隊,著實有些戰力。不像先前對戰的海盜,雖然也很是頑強,但都是混亂的抵抗,全無軍團作戰應有的配合和協作概念。
大戰到此時已經再無懸念。大雍一萬水軍在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