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經來了,荒野上的風也帶上了最冷的寒意。吹得征夫鐵衣冰寒徹骨。
晨霧還沒有完全散盡的時候,“咚咚咚”的聚兵鼓聲就像了起來。混合著清冷的滿地霜的顏色,傳出很遠。
馮哥聽聞對手營寨裡的鼓聲,頗有些詫異。雖說昨日對方自以為取得了一場大勝。
自己麾下的五千騎兵一日奔行了百里,騎兵都感覺有些疲憊。
而對方的主要兵力都是步軍。三千騎兵的戰馬勉強跟得上自己的腳步。但是那一萬步軍,就無法到位了。難道是連夜行軍!按照腳程來說,百里的距離,恐怕步軍才剛剛到達!
如此急不可耐的就聚兵,難道是真的以為自己的兵鋒已經如此犀利了嗎!
轉念一想,如此也好,不管他如何來去,自己還是按照計劃進行吧。正在暗自猜想的時候,宇文空到了大帳。帶來的訊息卻算不上好。探馬回報說是對方的大營依然未動,前出的依然只是一萬三千人馬!
“將軍,我們的誘敵計劃是否已經被對方識破?如何我們退卻百里,對方卻不讓後勤跟上!難道還打著是見機不妙,就準備退入山中的注意嗎!”宇文空眼中有些失落。話語中也就帶了一點失落和焦急。
“宇文將軍莫急,待我軍今日再退百里。到時候,就算再謹慎,也不可能隔著兩百多里路運送糧草輜重吧!若真是如此,那麼我們騎兵的速度就有了用武之地了!這兩百里的荒野,看看他們有多少家底能經得起我們馬蹄的踩踏!”
馮哥雖然有些驚訝於對方的反應。但是還不至於焦急,因為自己手中的這一萬騎兵,最差的後果不過就是擊潰對方,讓那些山匪再次散佚到山林間去。後續待穩固了地方,還可以慢慢的圍剿!所以話語間就不像宇文空那般的急迫了。
不緊不慢的說完,又側過身來。收回了傾聽帳外鼓聲的神思。又問了一句讓宇文空有些意外的問題:“聽說那鎮山虎的手下有十八座大寨,每座寨子都有大頭目鎮守。但是身為二當家的軍師卻沒有自己的山寨,只是和大當家的一起守在主寨,不知情況是否屬實?”
“確實如此。”宇文空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問起此事,不知主將心中又有什麼想法。但還是據實回道。
“若是果真如此,大頭領防備之心嚴密,本將猜想他們內部定然是有裂痕。不知道是否能為我們所用!”馮哥想了想,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於是向這位部下問道。
“將軍之意是我們派人秘密和那留守的二當家接觸一下?看看是否能夠從內部摧毀這個有些棘手的敵人嗎?”宇文空一聽主將的言語,就會意出了意外之意。但是山高寨深,恐怕不易。
於是有些謹慎的答道:“此時具體內情如何,非敵酋內部人士,怕是不能明瞭。如今大戰在即,對方定然防備嚴密。若是對方無意,一不小心恐為對手所乘。所以末將覺得還是以我們軍開始的方略穩步進行為上!具體的決斷還請將軍做主。”
“既然如此,就按照計劃實行吧。走,隨我出去看看,對手今日聚兵所謂何事!”馮哥點了點頭,說完,起身,大步出了營帳。
一股清冷的寒風撲面而來。瞬間吹的脹痛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對面的大軍正在整隊。是昨日的那一萬步軍。一個個的無精打采的在頭目的呵斥下緩慢的排出陣型。看來真是連夜新軍,剛剛到達此地不久。
在步軍的兩側是三千騎兵,似乎是在防備著朱雀衛的突然襲擊!那些戰馬似乎也都有些疲憊,全然沒有了昨日的那般神駿。
“卻不知那大頭領如此心急是為了什麼?如此的不知愛惜軍力,一味的驅兵強攻!也罷,就再陪他們戲耍一回吧!”馮哥嘆了口氣,遇見這樣的對手,這樣的弱旅,但是自己偏偏還要詐敗!
宇文空,一聽主將下令,便右手一揮。發出了進攻的號令。“嗚嗚嗚”的號角聲低沉如胡音。昨日詐敗的那一部千騎,又懶洋洋的打馬上前!今天眾人都是學了點乖。不在將那些弩箭胡亂的散射了。而是瞅準了距離,只到接近到了射程內才一一扣動弩機。
對方的三千騎兵,一見朱雀衛又衝出一隊騎兵,也不甘示弱的分出一千騎兵。對沖而去。但是這一次,他們的運氣就不如昨日了。剛剛接近到三百多步的時候,對手的一波弩箭就鋪蓋過來。
頓時戰場上第一次的流出了鮮血!大約百多騎中箭落馬!但是帶領衝鋒的頭領頗有些硬氣,大聲喝道:“兄弟們加速,只要近了身,那些雛鳥手中的利器,胯下的駿馬就都是我們的了!給我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