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外,朱雀衛左廂的大營裡。
主將馮哥和左廂都指揮使宇文空,對著一張草草塗畫的地圖商量進軍線路。
“將軍,那些山寨守備嚴密,我軍探馬一連數日,也沒能滲透進去。反而是折十幾名兄弟了。這麼多精壯的小夥子們沒有在戰場上流血,卻在山林間被偷襲而亡。山匪著實可恨!”宇文空一想到探馬營的損失,心都在滴血!
正面的對抗,就是對上八倍的敵人也未有折損。但是一旦進山,卻連連折損。山道難行,處處陷阱,那些山匪又熟悉地形,再精壯的好漢,也架不住啊!
“宇文將軍,不必介懷,山匪雖多是烏合之眾,但是要剿滅他們也非易事!何況還是在他們熟悉的山林之間!至於大軍偶有損傷,也是在所難免。為今之計,若能引誘賊軍下山與我決戰,則大事可成!”
馮哥對於龜縮與山中的匪徒也是一籌莫展。衡陽地處平地,城池邊上就有大河流過。但是東,西,南,三面皆有群山,好似一個巨大的臉盆。三面的群山又連綿不絕,向西更是一直連著十萬大山。
若是山賊一直龜縮不動。就憑自己手中的一萬騎兵。撒進山裡,連一朵浪花都撲騰不出來。又如何能殲滅那數萬山匪。
“馮將軍,所慮及有道理。只怕那些山匪不肯下山。現今正是秋冬時節。天乾物燥,莫如我們放火燒山,將他們逼出山下!”宇文空也是束手無策。對著地圖上那些巍巍群山看的有些發愣。突然意識到,或許可以放火燒山!
“放火容易,救火難啊!五嶺相連,這樣的天氣裡,一把火,搞不好能燒光了整個南嶺!其中有多少無辜山民,大火豈能辨識?
此法有傷天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用!”馮哥搖了搖頭,否決了部將的建議。但是自己又無良策。一時煩躁的在大帳之中來回度步。
救災良人都一愁莫展的時候,大帳外突然響起一聲探報聲。由於兩人在大帳中商議軍情,所以連身邊的親衛都只是守在大帳外圍。即使有軍情來報,未的將令也是不敢擅越雷池。
宇文空大步出賬,只見是左廂的探馬營小將舉著一封箭書,立在帳外。一見都指揮使便大聲道:“宇文將軍,探馬營的巡哨今日與敵相遇,接到這封箭書,特來彙報!”
“所書何事?”宇文空有些詫異。若是尋常書信,何不派信使來送。這樣的方式頗有些草率。不待仔細琢磨,便笑出聲來。一定是被太守斬殺了信使嚇破了膽子。
“將軍,事關軍機,末將等不敢擅專,信在此,尚未開封。請將軍過目!”那小將說著將手中信舉到了宇文空的眼前。
“也好,探馬營的兄弟們,近日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整一番吧!就莫要在譴軍卒深入山林了!一切等本將的軍令吧!”宇文空伸手接過信,吩咐了一聲,便轉身進賬了!
馮哥有些詫異的看著部將手中的一封書信。那箭矢不是弩箭所用的規制。是長弓所用的竹製長箭,箭頭是用精鐵打造而成,自是鋒利無比。
便問道:“箭從何處來?莫非是得自山匪之手?”
“正是!請將軍檢視書信!”宇文空一邊回答,一便將長箭遞給主將。
“如此看來,山賊中還是有些能戰之士的!這樣製作精良的長箭,若是有十萬只,必會給我大軍造成重大損失!”馮哥用手撫摸了一番長箭,有些感嘆道。
“將軍不必擔憂,以探馬這幾日的遭遇戰來看,賊軍中能射出這般長箭的硬弓是極少的,雙方對峙數日,對方也就在今日為了傳信時,才射出一枚這樣的長箭。怕是山匪中極個別的擅射之人所為。並不是制式軍器!”
“如此就好!但是大軍也不能掉以輕心。”馮哥聽完部將的分析,放下了大半的心來。順手取下綁在箭桿上的帛書。展開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豐富。不待一旁的宇文空相問,便笑道:“真是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此戰本將已經有八成的把握了。”
“信中所言何事,能讓將軍如此?”宇文空一時有些意外,連忙問道。
“允文將軍自己一看便知。”馮哥一將那帛書遞還給了身邊的部將。右手握上了腰間的刀柄。神情甚是輕鬆!
宇文空接過帛書,拿眼神一掃,只見帛書上書曰:“聞將軍神勇,麾下具為壯勇之士,某久居於此,為盡地主之誼,特相約將軍,會獵與湘水之南!”
“哈哈哈!真乃不知死活的狂妄之輩!前番被我十騎破八十,尚不知我等軍威?竟然還敢主動約戰與平野之上!”宇文空一聲長笑,心情一時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