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哥憋著一口氣,一路催促。因為他知道,皇上一定會在青龍衛身上故技重施的。所以加快速度,說不定還能趕上看看青龍衛的笑話。最不濟能聽一聽宋弘博是怎麼訓斥麾下的探馬營,也是一件樂事。
丟臉的事情,怎麼能讓朱雀衛是獨自享受呢!不看看宋弘博的青龍衛同樣的丟一次臉面,自己內心的鬱氣又怎麼能夠平復呢!
百里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算不得遠!雖然探馬營中也多新兵,但也不是問題。大雍騎兵行軍規定是三十里歇一次馬,所以驛站的設立也是相隔三十里。如此只需三次歇馬,就能趕到。
青龍衛配齊戰馬的時間是最早的,接收新式馬刀,以及其他兵器裝備也都是最早的。所以訓練的時間也是最長的!
再加上有二次登陸時帶來的八百騎兵的加入,經過近一年的馬上訓練,所以用那些老騎卒的話說,要是砍人的水平不比朱雀衛高的話。他們都可以集體去跳南渡江了。
馮哥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可惜的是那南渡江本就水淺,淹不死旱鴨子。連人帶馬跳下去的話,也算不得真好漢。”
宋弘博一直沒有聲音。只是埋頭訓練。所以引的麾下一眾將校都在暗地裡埋怨自家的將軍沒有那朱雀衛的將軍有血性,真性情!
不過也是,人家是正牌的天子親軍,年少得志,難免有些鋒芒畢露。而宋將軍以及八百親衛就不一樣了。雖說論戰功的話,也都毫不遜色。
但是畢竟人家的每次立功,可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地下。這樣的效果總是不能同一而論的。至少在外人的眼裡是這樣。
崖州驛坐落在海邊,面朝大海,背後卻不是山。而是南方少有的一方低平的平地。南北寬度約有數十里,東西亦有數十里。三面被低山環抱。
只有崖州灣的西邊有一條狹窄的通道,穿過這塊馬蹄型的平地。而崖州驛正好就卡在這個咽喉一樣的谷地上。控制著往來的通道。
驛站裡只有幾名驛卒,但是那些個軍中流傳的閒言碎語卻大都不落的被其中的鷹巢眼目匯總到了瓊州。
趙崇起初得知這些軍中的言論,儘管有些詫異,不過轉過腦袋這麼一琢磨,也就一笑置之了。有些道理,有些人不是不懂,而是就願意故意曲解。
但是真正的聰明人總是會有自己的主見的。比如說被自己選中的青龍衛的統領。
如果連這樣的小事情都需要自己時時叮囑,如此的玻璃心還能在軍中混麼?那也只能說明自己的眼光實在拙劣透頂了。
中原傳過來的訊息漸漸多了起來。烏雲部看來是快要頂不住了。好在大都那邊也不太平,兄弟相爭的戲碼看來也不算是中原特有的情況。眼下大都城中的新可汗和西征歸來的兄長也是快要一決勝負了。無論是誰上位,增兵中原都是勢在必行。
由於兄弟相爭,南方的一些小部族也不能倖免的開始抽調人馬北上了。但是鎮壓烏雲部的騎兵卻沒有接到回援大都的軍令。這更多的是新可汗的一種態度吧!大都那邊也擔心,如果沒有這樣對於反叛者施加的高壓姿態的話,南邊的這些牆頭草怕是早就不穩了。
但是部族的人馬抽調過後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南方流利失所的漢民,終於得到了一個宣洩的突破口。沒有強力的壓制,各地的暴動如星火般的在南方的大地上沸騰起來。戰禍四起,苦的還是數量最多的普通漢民!
雖然不用事必躬親,但是這些個紛繁的雜事,自己這個大雍的皇帝還是不得不操心。
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想要將這些紛雜的事情,暫時的放到腦後。身邊的羅天睿,以及一眾親衛們都已經歇好了馬,養足了精神!趙崇翻身上馬。
“都說我是瘋子,今天看來,我這個羅瘋子實在是受之有愧啊!”看著深厚躍躍欲試的十餘騎,又看了看前面端坐在馬上的皇帝,羅天睿突然笑道。
“怎麼怕了?不過看眼前的情形,你是不用擔心了,恐怕我們今天沒有機會了。”趙崇抬手指了指官道前一片片的林子,身後的眾人一楞,但是順著手指的方向,只見大批的飛鳥,毫無徵兆的飛離了林中的巢穴,在上空盤旋不肯離去,
“看情形是,有探馬在搜尋附近的山林,果然是沙場老將,反應果然迅速!不過也可能是昨天朱雀衛的動靜太大,怕事讓宋將軍早做了準備!”羅天睿望著大片的飛鳥,有些氣餒。
“也罷,且隨朕沿官道出發吧!去看看崖州驛外迎接我們的可是宋將軍!”趙崇說完,一抖韁繩驅馬緩緩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