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傑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當騎兵靠近到三百餘步時,陣前的小校猛然揮下令旗!
強勁的弩箭呼嘯射出,帶有特殊箭頭的令箭,帶著高速飛行時特有的尖銳嘯聲,為後續的弩箭指明瞭方向。
大雍軍中的弩兵,用的是制式的單兵硬弩。名曰神臂弓,乃是大雍朝廷在南遷路上,由弩匠周煊在原來單兵弩的基礎上改良而來。
弓臂長三尺二寸,用三層硬木揉以牛筋熬製成的筋膠複合而成,外裹鐵胎。弦長二尺五寸,箭長數寸,通體用純鐵打造。威力強勁,三百四十步外可射穿鐵甲!
而北涼的騎弓雖然射程也是不俗,但是馬上引弓,只能射出一百五十步!而且命中機率遠遠不如大雍的硬弩!更可怕的時騎射的功夫沒有十幾年的苦練是沒有可能掌握的。(有些天才當然是不在此列的)
而大雍的神臂弩就不同了,普通的軍士,只要稍加訓練就可掌握射擊要領!弩身重量和體積都不算大,弩矢相對箭矢來說,非常短小,也有利於單兵攜帶!唯一的不足就是射速稍稍有點不足,只及的上弓箭的一半!
儘管如此,此弩依然是大雍步軍對抗涼騎的有效利器,近年以來,大雍得已喘過氣來,從容的南下,神臂弩可謂功不可沒!
弩箭橫飛,驅馬衝鋒的騎兵們,根本顧不上格擋這些極速砸下的弩矢。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將自己縮在馬背上,然後祈禱這些該死的瘟神不要點到自己的名字!
同伴中箭倒地時的沉悶撞擊聲,戰馬的悲鳴聲,以及橫流的血水刺激著每一個人!
鐵騎彎刀,迎上了一枚枚帶著死亡之吻的弩矢,血花在瞬間綻放,殘忍而又壯美!馬上的騎士們踏過戰友的身體,繼續向前。向著他們心中的勝利之路無休止的亡命衝殺!
鳴鏑的聲音響起,涼騎們紛紛取出騎弓,開始了第一輪的還擊。數千支羽箭如飛蝗般的撲入了大雍的軍陣。同樣的血色之花在軍陣中盛開!
鋒利的箭頭破開了鎧甲的縫隙,粗長的箭桿穿透軍士們的身體。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在漫天交錯而過的箭雨下顯得脆弱無比!
數輪箭雨過後,兩支軍隊終於撞擊在了一起!前排的長槍兵剛剛刺出長槍,敵人的馬蹄便踢上了自己的胸膛!
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耳中,身體如紙片般的向後飛去。後方的袍澤們,怒吼著上前,用自己的身軀堵住缺口。以保持陣型不亂。
涼騎經過之前的變故,倉促間轉向包抄,速度難免的受到了影響。此時兩軍相交,堪堪衝入,就被強壯的步軍們頂在了陣前。
雙方在渡口前陷入了混戰。魏世傑所部新軍人數雖少,但是以逸待勞。所以勉強和兩倍的敵騎相持而不落下風!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涼騎下馬步戰,靠著人數的優勢,局勢一點點的開始傾斜。
魏世傑在軍陣之後,身邊是數十名親衛!
“魏帥,時局不利,還是趕緊撤回大營吧!橋上已經準備妥當,一把火就能燒燬,涼騎想要過去,想來也不是這麼容易!”身邊的親衛都指揮急聲的催促著。
“戰場如此膠著,怎可輕言撤退?我軍都是初戰,此時一退,好不容易鼓起的軍心和戰意就會蕩然無存!就算燒了此橋,這百餘部寬的小河如何能阻住對方的大軍!
況且大營那邊也沒有做好準備,我們倉促撤回,只會讓大營更加混亂!此時新軍的大營沒有主將!水軍大營的安危就全靠水軍自己了!
只要我們再堅持一個時辰,就會有至少兩路援軍!而敵人的大軍上不了岸,眼前的這些騎兵就是一支孤軍!
所以我們耗的起。傳令:死戰不退,後退者斬!”魏世傑俯視著夕陽中的戰場,沉聲下令!
“死戰!死戰!”大雍的陣中一陣陣的聲浪擴散開來。
一身白袍的董先,立馬後軍,俊朗的面容裡盡顯疲態!神情多少有些狼狽,往日的儒雅風度也不見了蹤影!鷹隼般的目光越過戰場,盯住了戰陣之後與自己遙遙相望的白髮將軍。
舉起馬鞭遙指對方,冷聲道:“少將軍看那橋下之將,定然就是那魏世傑。老匹夫到是有點本事,竟然能將這三千新兵調教的如此難纏!可有把握射殺此獠?”
斯欽巴日順著馬鞭望去,果然看見一名白髮老將。心中大喜,隨即笑道:“這有何難,我鳴鏑所向,向來不存活物!”
說罷驅馬前衝,反手抽出一支鳴鏑箭,搭在長弓之上,拉弓如滿月,箭出似流星。身邊的百餘名親衛俱都張弓搭箭,百餘支箭矢緊緊跟隨者破風的鳴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