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夜,宮殿一片白皚,寒風吹落樹梢上的積雪,薄霧籠罩著湖面。
伊麗莎白拿著日記本,平靜地坐在寫字檯前。
屋裡燭火搖曳,空氣中瀰漫著薰衣草的芳香。
“陛下早上好。”秘書女官聲音很輕,生怕驚擾女王的清靜。
她拿著資料夾,極力控制自己的步伐,儘可能不露出腳步聲。
屋裡只有翻頁的聲音,屋簷落下一灘積雪,發出細碎的悶響。
“早上好,昨晚雪下的真大。”伊麗莎白放下日記本,輕輕揉了揉眼角。
“是呀陛下,路上的雪已經能淹沒腳踝了。”秘書女官屈膝行禮,眼中盈滿柔和光暈。
她開啟資料夾,目光落在簡報上,語氣認真地讀了起來。
五年計劃進展順利,現在已經完成一半目標,兩年內可以完成餘下目標。
海軍打算購置蓋倫帆船,用來代替笨重、緩慢的克拉克帆船。
“坐下來吧。”伊麗莎白接過簡報,“有沒有勃蘭登堡的訊息?”
“暫時還沒有。”
秘書女官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整個人彷彿僵住一樣,絲毫不敢亂動。
她認真回想這兩天的信函,確實沒有勃蘭登堡的。
“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伊麗莎白拿起茶杯,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女官。
“是的陛下,聽說要打仗了,我很擔心克萊蒙德,他是我的大伯,平時最疼我,萬一他......”秘書女官目光閃動,臉上漾著不安。
“你是我的秘書女官,應該清楚這一仗的重要性。”伊麗莎白溫柔一笑,輕輕挽住女官的雙手。
她注視著女官的眼眸,心中感受著那份不安與擔憂。
在這個時代,誰都沒法倖免。
“是的陛下,我明白了。”秘書女官眉心微低,臉上充滿愁容。
她就像一個安靜的小兔子,雙眸微抬的瞬間,卻是欲語還休。
書房門緩緩開啟,禮儀官走了進來,“陛下,克萊蒙德伯爵到了。”
“讓他進來吧。”伊麗莎白微微點頭。
話音剛落,秘書女官站起身,安靜地走到角落。
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細微的說話聲。
“陛下,早上好。”克萊蒙德走進書房,恭敬地彎腰行禮。
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將領們得出一套詳實的作戰方案。
大家決定兵分兩路,四千人登陸加萊,五千人登陸波爾多。
波爾多位於法國西南部,百年戰爭時期,黑太子愛德華就是從那登陸的。
那裡也是法國新教的地盤,登陸不會受到太多阻礙。
“海軍準備得怎麼樣了?”伊麗莎白抬起頭,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紅茶。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克萊蒙德認真道,這次依舊是僱傭兵的身份。
“此事非同小可,我將親自指揮南線部隊。”伊麗莎白站起身,嚴肅地看向克萊蒙德。
......
法國盧浮宮,宴會廳。
女貴族們穿著華麗的裙裝,陶醉在富麗堂皇的繁華里。
“太后真慘,兒子剛剛病死,南方又鬧起叛亂,那些百姓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女公爵挽著絲綢披肩,一邊整理手套上的戒指,一邊走向沙發。
她身邊跟著兩名貴婦,彼此都掛著虛偽的笑容。
“瑪麗前幾天竟然出席葬禮了,真是有意思。”貴婦提起裙邊,不動聲色坐到沙發上。
“她不會真把自己當成王后了吧?不過是一個蘇格蘭的女人。”女公爵攥著披肩,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周圍幾位貴婦連連點頭,似乎贊同這個觀點。
在她們看來,瑪麗就是個蠢丫頭,根本比不上法國的貴婦。
“聽說這是伊麗莎白的主意,就是想噁心我們。”紫裙貴婦冷笑道。
“哈,又是伊麗莎白,早晚要她付出代價。”女公爵哼了一聲,“聽說她一直惦記我們法國的領土。”
遠處走來一個胖貴族,他叫聖安德烈,現任法國陸軍元帥。
“女士們不必擔心,我有足夠把握擊敗伊麗莎白。”
聖安德烈元帥步態緩慢,臉上充滿自信。
他大笑起來,根本沒把伊麗莎白當回事。
“您真厲害,今晚......”女公爵拿起扇子,輕輕遮住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