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清晨,花園飄著淡淡薄霧。
長椅上蓋著一層晨露,風中飄落一片花瓣。
“今年夏天真冷,就像冬天一樣。”伊麗莎白走到花壇旁邊,輕輕摘下一束夏花。
她下頜微低,鼻尖輕嗅著花香。
好像是二十多年前,她在草坪上肆意奔跑。
那時候朝局風雲變幻,稍有不慎就會被害死。
“是啊陛下,尼德蘭戰事也有新的進展,西班牙人缺少補給,現在只能圍住城市,卻不敢發起強攻。”
塞西爾認真點了點頭,手裡拿著皮革資料夾。
戰爭持續到現在,西班牙艦隊已經戰敗,北海徹底落入英格蘭的手裡。
尼德蘭是一塊心病,牽動著西班牙最後的寄託。
“準備增兵吧,但不是尼德蘭。”伊麗莎白微微一笑。
她收到訊息,法國內亂再起,很可能再度爆發宗教戰爭。
這樣一來,西班牙就無法顧及尼德蘭。
伊麗莎白只需要出一點兵,就能輕易解決尼德蘭、法國的問題。
“我們正在籌備此事,目前還在忙著‘第二個五年計劃’,陛下,我們手工業規模已經翻了三倍。”
塞西爾笑了起來,這都是王國的實力來源。
“還不夠,我們要不斷發展生產力。”伊麗莎白拿出手帕,輕輕系在花枝上。
遠處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循聲望去,果真是瑪麗。
“陛下,瑪麗來了。”塞西爾小聲提醒道。
“嗯,你先去忙吧,我和她聊聊。”伊麗莎白輕聲道。
“是的陛下。”塞西爾遲疑一下,到底還是離開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花園靜了下來。
瑪麗站在原地,像一隻極度害怕的小兔子。
一陣寒風拂過小路,萬千花瓣隨之揚起。
隔著淡淡的薄霧,酒紅色裙襬、墨綠色裙襬悄然揚起。
“早上好,伊麗莎白。”瑪麗,攥著裙袖,眉黛漾著不安。
“早上好,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伊麗莎白拿著鮮花,目光逐漸柔和。
她轉身注視著瑪麗,對方目光躲閃,片刻後才停留下來。
“挺好的,謝謝你。”瑪麗撩了一下耳邊的髮絲,鼻尖透著微紅。
雖然她可以住在倫敦,但宮人們並不喜歡她,始終把她當做敵人。
她已經很幸運了,至少能活著逃離蘇格蘭。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瑪麗柔聲問道。
她捏著手帕,緊張地邁出一步,皓腕在裙袖間若隱若現。
“不用,我說過了,你有你的自由。”伊麗莎白認真道。
“求你了,不要這樣。”瑪麗眉黛微蹙,不安地加快腳步。
“真的,我不想說第三遍。”伊麗莎白側過身,故作高冷狀。
她悄然打量著瑪麗,只覺得對方很有趣。
只是簡單地邁出一步,瑪麗就焦急萬分。
“伊麗莎白。”瑪麗輕咬著唇瓣,眼眶閃著微光。
“告訴我,你那天為什麼要吻我?”伊麗莎白停下腳步,明知故問道。
“我......我不小心吻到了你,因為我沒有站穩。”瑪麗焦急解釋著。
“不小心吻到了我?”伊麗莎白不禁笑了起來,“我們一起散散步吧。”
碎石小路幽靜安詳,路旁擺著兩個大理石雕塑。
噴泉發出嘩嘩的聲響,草坪上站著一群白鴿。
“你平常看書嗎?”瑪麗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什麼書都看,比如日誌、遊記、文學,還有古代典籍。”伊麗莎白放慢腳步,手裡鮮花隨風搖曳。
“我也喜歡看書。”瑪麗點了點頭。
“看書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讓心靜下來。”伊麗莎白淡淡一笑。
回想起以前玩的遊戲,真懷念大學時光。
她很想吃火鍋,最好弄個麻辣鍋,放一大堆蝦滑、牛肉丸。
“你有什麼特別想對我說的嗎?”瑪麗小聲問道。
“暫時沒有。”伊麗莎白抿嘴一笑,目光落在手中的花束上。
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轉身就要扔下鮮花。
“等一下,這花很漂亮,扔了怪可惜的,要不......要不給我吧。”瑪麗看著花束,彷彿看到了自己。
在這沉浮的歲月裡,她和鮮花一樣,可以隨意被人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