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朦朧,長江水面如鋪上了一層輕紗。千帆競渡,桅杆如林,徐家水軍的旌旗遮天蔽日,如同一片翻滾的鋼鐵洪流,在江面上咆哮奔騰。戰鼓聲如雷鳴般震天動地,驚起江邊棲息的無數飛鳥,撲稜著翅膀衝向煙雨深處。
校場之上,鋪著厚厚的紅毯,徐王身穿黃金打造的鎧甲,熠熠生輝,頭戴鑲嵌著各色寶石的王冠,端坐在高臺之上。
他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散發著王者之氣。臺下,黑壓壓一片計程車兵單膝跪地,手中兵器觸地,發出整齊的鏗鏘之聲,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雲霄:“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王抬手示意安靜,臺下頓時鴉雀無聲。他目光如炬,掃視全場,緩緩說道:“諸位將士,孤今日登基為王!這富庶的江南,沃野千里,將是我大徐王朝的基石!這滔滔江水,象徵著我大徐王朝奔騰不息!”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聲再次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徐王身旁,一位身著玄色長袍的謀士躬身低語:“王爺,大周氣數已盡,京畿大亂,正是自立門戶的好時機。只是……江南百姓多懷念大周,民心尚未歸附……”
徐王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民心?孤王要的是鐵桶江山!民心能當飯吃?能擋百萬雄兵?待孤王揮師北上,一統天下,民心自然歸附!”
謀士不敢再言,低頭稱是。
徐王環視眾人,高聲說道:“孤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曾是大周將士,對大周還有舊情。但大周已經腐朽,昏君當道,苛捐雜稅,民不聊生!跟著孤,才能建功立業,封妻廕子,光宗耀祖!只要你們忠心耿耿,孤定不虧待你們!金銀珠寶,良田美宅,皆可賞賜!”
“誓死效忠吾王!”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震天地。
徐王滿意地點了點頭:“傳令下去,大擺宴席,宰殺牛羊,搬出美酒,犒賞三軍!與眾將士同慶開國盛典!”
歡呼聲中,校場一片沸騰。士兵們奔走相告,喜氣洋洋。
夜幕降臨,校場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數百張桌子擺滿校場,烤全羊、烤乳豬、美酒佳餚,香氣四溢。徐王與眾將領坐在高臺之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一位絡腮鬍將軍,滿臉通紅,舉起酒杯,大聲說道:“陛下,如今兵強馬壯,糧草充足,正是揮師北上,一統天下的好時機!末將願為先鋒,攻城拔寨,為陛下開疆拓土!”
徐王哈哈大笑,舉杯一飲而盡:“將軍勇猛,孤心甚慰!但不必急於一時。孤要先穩固江南,積蓄力量,再圖天下。江南將是孤的糧倉,孤的兵工廠!待時機成熟,孤必將揮師北上,踏平燕京,一統天下!”
“王爺英明!”眾將領紛紛附和,舉杯痛飲。
徐王舉杯一飲而盡,眼中閃爍著熊熊燃燒的野心:“孤的王朝,將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王朝!孤要讓這天下,都臣服在孤的腳下!”
華南廣州,珠江遼闊。華南林家的船隊,如同一條條銀色的游龍,穿梭於碧波之間。雕樑畫棟的樓船上,絲竹聲聲,輕歌曼舞,好一派繁華景象。只是這歌舞昇平的表象下,暗流湧動。
林家家主林海山,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這天下,怕是要亂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江南。”
他身旁,女兒林婉兒為他披上一件披風。“爹爹說的是,江南富庶,多少人虎視眈眈。這徐王新立,根基不穩,只怕守不住這塊肥肉。”
林海山捋了捋鬍鬚,“婉兒,你說的不錯。江南這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徐王雖有水軍,但終究是新王,人心未定。我們林家,也要早做打算。”
林婉兒輕笑一聲,“爹爹,咱們林家世代經商,不就講究個‘多頭下注’嘛?這亂世之中,誰贏我們幫誰,總不會錯。”
林海山哈哈大笑,“我的婉兒,真是越來越精明瞭!不過,這徐王剛登基,就大擺宴席,犒賞三軍,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長久以往,國庫空虛,只怕難以持久。”
“爹爹,我聽說這徐王身邊有個謀士,頗有計謀,說不定另有打算。”林婉兒若有所思。
“哼,再有計謀,也抵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若真有本事,就該先安撫百姓,收攏民心,而不是急著稱王稱霸。”林海山冷哼一聲,“這徐王,怕是要栽個大跟頭。”
“聽說他好像還在濰濱縣栽了個跟頭?”林婉兒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茶杯蓋,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海山聞言,濃眉一挑:“濰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