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猙獰。
嘴角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不知是血跡還是別的什麼。他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與往日薰染的龍涎香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燻得底下的臣子們幾欲作嘔。
昨日還只是竊竊私語,今日大臣們乾脆閉緊了嘴巴,一個個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殿中有什麼洪水猛獸,生怕引起龍椅上那位的注意。
“咳咳……”周玄燁乾咳了兩聲,聽得人心裡發毛。“眾愛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底下鴉雀無聲。
周玄燁緩緩坐直身子,目光掃過底下的大臣們,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怎麼,都啞巴了?”
李大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拱手道:“啟稟陛下,臣等……見武將未曾上朝,心中……心中略有疑惑……”
“近日來,朕感覺修為到了瓶頸。”周玄燁沒有回答,自顧自說著。聲音沙啞低沉,像是砂紙摩擦著金屬,刺耳難聽。
“瓶頸?”禮部尚書李明遠心中一凜。若是梁明在場,就能看出,他乃是擁有一個紫色勾玉和兩個白色勾玉修士,對周玄燁修煉的邪功早有耳聞。
所謂瓶頸,只怕又要拿活人祭煉了!他不動聲色地運轉靈力,暗中戒備。
“不錯。”周玄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在猩紅嘴唇的映襯下,更顯得猙獰可怖。“朕需要一些……新鮮的祭品。”
話音未落,殿外湧入大批禁衛軍,將金鑾殿團團圍住,刀劍出鞘,寒光閃爍。
“護駕!”有大臣驚呼。
“護駕?”周玄燁放聲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啼鳴。“朕可不需要護駕!”
說罷,他猛地站起身,身形快如閃電,瞬間出現在一名大臣面前。那大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周玄燁一把掐住脖子,高高舉起。
“陛下!臣對您忠心耿耿啊!”那大臣臉色漲紅,雙腿亂蹬,像一隻被拎起的待宰雞仔,拼命掙扎著,口水噴了周玄燁一臉。
周玄燁嫌惡地抹了把臉,冷笑:“忠心?朕的江山穩固,要你那廉價的忠心有何用?朕需要的是力量!是長生!”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刺耳。大臣的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周玄燁像丟棄一件破爛衣裳般將他扔在地上,猩紅的血液濺在金磚上,觸目驚心。
金鑾殿上亂成一鍋粥,大臣們如同驚弓之鳥,四散奔逃,哭喊聲、咒罵聲、求饒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絕望的哀鳴。
李明遠不愧是紫階二白勾玉修士,危急關頭,他爆發出驚人的靈力,一掌震退了靠近的禁衛,身形如鬼魅般閃動,試圖突圍。
“想跑?”周玄燁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李明遠面前,五指如鉤,抓向他的咽喉。
李明遠臉色大變,倉促間揮出一掌,卻被周玄燁輕易化解。眼看逃生無望,他悲憤地仰天長嘯:“天要亡我大周!我李明遠,對不住這天下蒼生!”說罷,竟是聚集全身靈力,自爆丹田!
轟!一聲巨響,金鑾殿劇烈震顫,煙塵瀰漫。周玄燁被爆炸的衝擊波震退數步,衣衫襤褸,頭髮散亂,受了點內傷。他看著眼前的大坑,不屑地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塵埃落定,金鑾殿內一片狼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周玄燁環視四周,眼神冰冷,如同俯視螻蟻。“還有誰?想給朕貢獻一點力量?”
剩下的幾位大臣噤若寒蟬,一個個面如土色,渾身顫抖。他們這才明白,今日的早朝,為何沒有武將,因為這不是議政,而是一場屠殺!
“哼,抄家!一個活口都不要留!”周玄燁的聲音冰冷無情,在金鑾殿上回蕩,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
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金鑾殿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周玄燁站在屍堆之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一時間,京城各大世家雞飛狗跳,哭喊聲震天。禁衛軍如狼似虎,挨家挨戶破門而入,刀光劍影間,財富被掠奪,生命被收割。曾經雕樑畫棟的府邸,轉眼間變成人間煉獄。
榮國公府,老國公顫巍巍地躲在假山後,聽著外面喊殺聲,老淚縱橫。他一生戎馬,保家衛國,沒想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忽然,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他嚇得魂飛魄散,轉頭一看,卻是府裡的小陳。
“老爺,快跟我走,我找到一條密道!”小陳神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