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輪皓月懸掛在深邃的夜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梁明腳步蹣跚地走在袁府蜿蜒的迴廊上,身形搖晃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跌倒。青石板鋪就的路面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映照著他略顯狼狽的身影。
他一手扶著冰冷的牆壁,粗糙的石壁硌得他掌心生疼,卻絲毫沒有讓他清醒半分。另一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偶爾胡亂揮舞幾下,試圖抓住些什麼來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卻總是抓了個空。
“老…老泰山…真…真是…好…好酒量…啊…”梁明斷斷續續地嘟囔著,含糊不清的字句從他口中飄出,被夜風吹散。濃郁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混合著夜晚的涼意,瀰漫在空氣中。
他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彷彿塗抹了一層胭脂,與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雙眼迷離,眼神渙散,無法聚焦,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
每走一步,他都顯得格外艱難。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抬起一步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踉蹌著向前挪動,時不時踢到路邊的石子,發出“砰砰”的聲響,驚起幾隻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幾次險些摔倒,都靠著牆壁的支撐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的衣衫也有些凌亂,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白色的中衣。頭髮也有些散亂,幾縷髮絲垂在額前,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晃。
梁明回想起剛才的酒局,老泰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實在招架不住。為了脫身,他靈機一動,編造了個藉口:“邪教聖女非常危險,必須由我親自盯著。”說完便匆匆告辭,逃離了那個令他頭暈目眩的戰場。
袁清婉早已察覺梁明許久未歸,心中略感不安。她安排了兩名身手矯健的高手在屋外守衛,密切關注邪教聖女的動向。這兩名高手身著深色勁裝,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當他們看到梁明搖搖晃晃地走來時,不禁鬆了口氣。其中一人輕聲對同伴說:“大人回來了,看來是喝多了。”另一人點點頭,但仍保持著警惕,低聲回應:“雖說如此,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儘管邪教聖女被送進屋時身負重傷,但兩名高手依然不敢大意。他們深知江湖中人往往藏有不為人知的秘術,誰也說不準那女子會不會突然痊癒,殺出重圍。因此,即便看到梁明歸來,他們仍然緊繃著神經,時刻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梁明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門,醉眼朦朧中看到床上坐著的鐘靈。他揉了揉眼睛,驚訝地發現鍾靈的傷勢恢復得如此之快。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鍾靈聽到開門聲,抬頭望向門口。當她看到是梁明時,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彷彿重新注入了生機。然而,這份欣喜很快就被皺眉取代。
梁明搖搖晃晃地走到床前,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鍾靈不由得別過臉去,掩住鼻子。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來找姑娘偷腥,也搞這麼臭,還喝這麼醉。”鍾靈忍不住抱怨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怪。
梁明聽到這話,醉醺醺地擺了擺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扶著床柱穩住身形,嘴裡嘟囔著:“我醉了?不可能,微醺而已。”
說著,他試圖挺直腰板,裝出一副清醒的樣子。然而,他的動作卻顯得滑稽可笑。他的眼神依舊迷離,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連說話都帶著濃重的酒氣。
鍾靈看著梁明這副模樣,而且他竟然沒否認自己說的“來偷腥”,臉一紅。她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梁明,輕聲說道:“好了,別逞強了,快躺下休息吧。”
梁明搖搖晃晃地爬上床,醉眼朦朧中還不忘脫掉鞋子。他重重地倒在床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鍾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躺了上去,心跳加速,臉頰燒得通紅。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梁明,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平日裡取死人靈氣都是隔空吸取,現在和活人近在咫尺,鍾靈不禁有些緊張。她輕輕伸出手,想要觸碰梁明的胸膛。
就在這時,梁明忽然翻了個身,手臂一揮,正好搭在鍾靈柔軟的胸前。鍾靈渾身一僵,屏住了呼吸。梁明的手掌溫熱,隔著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
鍾靈閉上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然而,過了好一會兒,梁明的手始終沒有動作。她睜開眼,這才發現梁明已經睡熟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鍾靈氣得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挪開梁明搭在她胸前的手臂。她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