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濃重的墨色浸染了梵音寺的每一寸土地,曾經香火鼎盛的寺廟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破敗的大殿在夜色中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
殿內,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氣息,殘破的佛像靜靜矗立,金漆剝落,露出斑駁的泥胎,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輝煌和如今的淒涼。血海魔僧盤膝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身形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他身著暗紅色僧袍,上面繡著詭異的骷髏圖案,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他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卻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紫黑色。
稀疏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隨著他淺淺的呼吸微微顫動。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毒蛇,在空氣中緩緩遊動,最終融入到周圍的黑暗之中。這些黑霧帶著刺鼻的魚腥臭味,讓人聞之慾嘔。
血海魔僧的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吟誦聲,這聲音並非佛家經文,而是一種古怪的咒語,聽起來陰森可怖,彷彿來自地獄深處。
突然,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寺廟的寧靜。鍾浩明大步流星地走進大殿,手中握著幾片瓦礫碎片,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
“呵,血海老禿驢,你看看這是什麼?”鍾浩明將瓦片碎片丟到血海魔僧面前,發出清脆的聲響。
血海魔僧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毒蛇般陰冷。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冷笑道:“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嗎?”
鍾浩明不以為然,繼續嘲諷道:“這可是你那破廟的瓦片啊!怎麼,連自己的老窩都保不住了?”
血海魔僧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他冷冷地說:“鍾浩明,你還有臉來這裡耀武揚威?你全家像狗一樣被趕出縣城,現在不過是個喪家之犬罷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鍾浩明的心。他臉色驟變,怒火中燒。“你這個老禿驢,竟敢侮辱我家!”鍾浩明怒吼著,握緊了拳頭。
血海魔僧不屑一顧,繼續刺激道:“哦?我說錯了嗎?你父親貪汙受賄,你姐姐水性楊花,還什麼邪教聖女,我看是萬人騎!嘖嘖,這樣的家族,不比狗乾淨多少。”
鍾浩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猛地衝向血海魔僧。“我要殺了你!”他嘶吼著,揮拳砸向魔僧的面門。
鍾浩明的拳頭即將觸及血海魔僧的面門時,兩人同時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他們本能地向後躍開,一個利爪在兩人中間劃過,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傷痕。
“禿驢,你要是敢害我弟弟,我就把你的頭跟你剃頭髮的時候一樣剔下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從袍下傳來。鍾靈緩緩抬頭,黑色長裙隨風飄動,紫色的眼影襯托出她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血海魔僧冷哼一聲,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哼,什麼聖女,無非是隻會偷襲的小人罷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但眼神卻透露出一絲警惕。
鍾靈優雅地走到鍾浩明身邊,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肩膀。“今天我們來可不是和你鬥嘴的。”她的目光在血海魔僧身上游移,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聽我弟說,你想復仇?”
血海魔僧緩緩站起身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不屑和輕蔑。他用枯瘦的手指捋了捋稀疏的鬍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哼,就憑你倆?”他的聲音沙啞而刺耳,彷彿砂紙摩擦木板,“袁家可不是好惹的。”
血海魔僧踱步到佛像前,轉身面對鍾浩明和鍾靈。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停留在鍾浩明身上。
“袁家不僅有那些高手,其中有個丫頭最猛,”他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鍾浩明,“你這個廢物可比不上她。”
鍾浩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拳頭不自覺地握緊。血海魔僧見狀,更加得意地繼續說道:
“還有袁家家主,你以為他是吃乾飯的?”血海魔僧冷笑一聲,“那可是個老狐狸,城府深得很。你們這點小把戲,在他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鍾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緩緩走向血海魔僧,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他的心尖上。
“老禿驢,你太小看我們了。”鍾靈的聲音如同鈴鐺脆響,“我們自然有辦法對付袁家。”
她優雅地轉身,紫色的眼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鍾浩明搓了搓手,問道:“姐,你有什麼計劃?”
鍾靈輕笑一聲,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