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山口湧入的豬妖,足有十三頭之多,當風馬群即將撞入風豬群時,這些妖兵終於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一十三道淡青風刃從豬嘴射出,狹長的通道內,風馬群躲無可躲,紛紛中招翻滾倒地。
可以說,風馬群是為眾人擋下的攻擊。 成功消耗了一波風刃技能,剎不住腳的風豬一頭撞進滾成一團的風馬群中,半數風豬與風馬擠壓在一起,難以起身。
本以為戰果還能擴大,誰知後面的風豬居然豬腿一蹬,如羚羊一般踏壁而行。真的是母豬會上樹,離譜又無度。
一連六頭風豬躍上崖壁,躲開了下方的混亂。
白飛鴻等人以逸待勞,掠在更高的崖壁處施以刀斬盾擊,將三頭風豬拍回地面。 至於剩下的,只能交給白府的侍衛以及田華的兩位手下了。
在一陣毫無人性的豬嚎聲中,亂飛的風刃逐漸減少,隨著最後一頭風豬喘著粗氣被人剁掉豬頭,這場糟糕的遭遇戰終於是結束了。
此戰有一名白府的侍衛負了輕傷,被風刃擦到了身體,更戰損倆人:田華的一號和二號手下。
這兩位不值得銘記姓氏的二品武者,除了做出砍傷一條豬腿的貢獻外,再無寸功。
在二對一的人豬之戰中,一個死於豬口獠牙,一個死於亂飛的風刃,成功給對方送了一波首殺。
同為弱者,此時潘安特別能夠理解田華之前的畏縮,手下護衛都這麼菜,修為更低的田華也就可想而知。
只是現在風豬雖除,卻損了風馬群,接下來還有三百餘里的路,恐怕不好走了。
不過隨著田華的加入,總算有了個好訊息。
作為望淮商會駐望北城的二號掌櫃,田華有著多次往返望北、淮北兩地的經驗。 據他所言,剩下的道路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跟著他走準沒錯。
祁隆老大人戰死後,剩下的人裡沒有一個去過淮北城,隊伍中經驗最豐富的可能還是從小聽爺爺講述周圍山川地勢風土人情長大的陸氏兄弟了,眼下有了田華領路,倒是省心不少。
“賢哥兒,來來來,你幫我個忙”,潘安在一旁悄悄拉扯王維賢,二人走到僻靜之處,就見潘安從懷裡掏出一副骯髒的內甲,示意王維賢幫他穿上。
“你這內甲從哪兒來的,大了不止一號,根本不合身” ,王維賢展開內甲,觀察一番說道。
怪不得這一路上自己後背咯的慌,敢情這傢伙懷裡有貨!
“嘿嘿,這是咱們從望北城撤退的時候我從一個武者身上拔下來的,那傢伙命不好,頭沒了,這內甲沒起作用。 再說大點兒好啊,大點兒防禦的部位多一些”
潘安一臉得意,催促王維賢快一些,別讓其他人看到了。
“總感覺我們都完蛋了,你也能活的很好…”,王維賢無語吐槽,最後還是幫他將內甲綁好,纏的緊些。
等到他重新穿上外衣,二人返回了隊伍之中,此刻田華正在給眾人講述關於骸骨高原的前塵往事:
“大家看,前面就是骸骨高原,八百年前,人妖大戰,四十萬的山嶺巨人一戰皆亡,就此滅族。
死去的人、妖、巨人,茫茫屍骸鋪滿了整片山嶺,八百年的歲月滄桑,無數的浮塵草芥將這山嶺堆積成了如今的高原。”
田華的話語裡充滿了吟遊詩人的韻味,彷彿在為眾人展開一段史詩級別的畫卷。
“這傢伙不應該當商人,他應該去做一個詩人” ,潘安在背後低聲說著小話,王維賢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馬上又到傍晚時分,四輪大日只剩一半,耀耀金光照進一線天內,襯的這裡金燦輝煌。
“倘若沒有妖族追殺,我真想在這裡待上一宿。”
王維賢有感而發,一旁的武靈兒也是連連點頭,唯有鐵蘭心這個姑娘,自打空石妖后,就一直沉默寡言,不見笑容,失去兄長的打擊對她來說過於沉重。
“嗨!賢哥兒,你還有這雅緻呢,快些趕路吧。這美景當不了飯吃,若是遲了,咱們倒可能被妖群當飯吃了。”
這話有道理,但就是聽了讓人不爽。王維賢從背後悄悄靠了上去,一把搶走潘安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擦拭乾淨,打磨鋒利的長刀。
你搞我心態,我就搞你心態:“潘子!這刀兄弟就笑納了哈~”
這可是從死人堆裡摟出來的,配合自己的內甲,一攻一防,小命的保障啊!
潘安自然不肯,跟在後面就追,二人在追追打打中送走了夕陽,隨著隊伍踏進了荒涼而又蕭肅的骸骨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