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逝，歲月如梭，匆匆幾個月的時間就像尿尿時面對著潔白的牆壁無處安放的目光，回過頭來總覺得那麼猝不及防。
一週歲的小橘子雖然只能短暫的站立，但爬的速度上快了不少，沒事就喜歡爬來拉去。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好奇心格外旺盛，渴望探求外部世界，就像閏土瓜田裡的猹，竄來竄去。
秦羽墨捧著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從廚房出來，一道黑影從她面前的竄了過去，還伴隨著咿咿呀呀的聲音。
嚇得她後退了一步，驚疑不定。
“什麼東西，咻的一下躥過去了？”
“應該是小白吧？”
沙發上程子謙按了一下遙控器，轉到平常愛看的頻道節目，順帶摸了摸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小白。
秦羽墨指了指，“小白不在你邊上嗎？”
程子謙反應了過來，語氣淡定道，“哦，那應該是小橘子，多大點事兒。”
秦羽墨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為是蟑螂鼠呢，嚇死我了，原來是小橘子。”
聽到‘蟑螂鼠’三個字，小白一雙耳朵豎了起來。
程子謙拍了拍一旁的沙發位置，秦羽墨甩掉拖鞋，在他旁邊盤坐下來，安心看著電視。
套間地板這麼幹淨，和小橘子有不可推脫的關係。
“爸爸，粑粑~”
聽到聲音他低下頭，不知什麼時候小橘子爬了過來，趴在沙發邊上仰著頭小聲叫他。
一把撈起她，程子謙從電視螢幕上收回目光，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屁屁，往衛生間走去，“走吧，大閨女。”
老話果然沒說錯，哪怕沒聽出爸爸和粑粑的區別，但她一撅屁股，程子謙就知道她要拉什麼屎。
“老公，新的紙尿褲我放隔間了。”
秦羽墨抿了一口牛奶，提醒了一句，一年的時間讓她也變得習以為常，不再談粑色變。
“知道了。”
不多時，程子謙給笑嘻嘻的小橘子處理好了衛生之後，剛一出來，只見趙海棠氣喘吁吁的從陽臺跑了過來。
“謙哥，羽墨姐，胡老師要生了！”
“送醫院了沒？”秦羽墨趕緊起身穿鞋，程子謙把小橘子放在沙發上，開始收拾東西。
“展博和關谷兄剛推下去，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曾老師人呢，通知了嗎？”程子謙問。
趙海棠撓撓頭，“曾老師暈倒了。”
“？？？”
程子謙和秦羽墨都愣住了，相互對視一眼。
“生孩子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你們誤會了。”
趙海棠解釋，“胡老師羊水破了，然後曾老師緊張的跑來跑去，看得胡老師也緊張了，然後……胡老師就把他打暈了。”
“……”
這一刻，不管是程子謙和秦羽墨，都沉默了。
沉默了兩秒，程子謙說道：
“我們先去醫院吧，等一菲生完曾老師就差不多醒了。”
“那走吧。”
秦羽墨抄起小橘子的胳肢窩把她抱起，程子謙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給她戴上帽子，然後朝趙海棠揮了揮手，趙海棠轉身去開門。
很快，幾人到達了醫院，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待產室，熟悉的消毒水味。
除了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生產的陳美嘉和要照顧她的呂子喬，以及被打暈的曾小賢，其他人都來了。
“不好意思，待產室只能親屬進！”
不出意料，還是當初那個護士，還是當初那個攔人的動作。
“我們都是親屬啊！”
“護士，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整整齊齊，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就能用愛發電。”
大家手挽手，用誠懇又真切的目光對門口的護士發電。
似乎被他們的目光所感染，護士退了一步，抬頭看向鬆了口氣的眾人。
“好吧，孩子爸爸在哪，這邊來籤個字。”
“呃，這個……”
大家目光飄忽，撓著後腦勺。
萬幸，最後還是讓他們進去了，就說這個護士姐姐最好了，去年也是這樣讓他們進去的。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努力，當得知母女平安後，大家都鬆了口氣，嗯，母女平安。
曾小賢也終於趕到了，“一菲，菲菲！護士，我老婆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