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秋毫雖然厲害，但若是實力相差太大，便沒法看到。
鄭夏曾經看過高他兩個大境界的陳城隍，返回的資訊就是殘缺的。
眼下這個乞丐又是另一種情況，返回了資訊，但這資訊與實際情況並不相符，就像是對方身上有一層偽裝，真實情況依舊在偽裝之下。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也更加證實，眼前乞丐，絕對不是普通人！
陸山君說道：“你於三日前突然出現在山神廟，當時的你，渾身漆黑，身體如焦炭，全無生機。”
“我雖不知你從何而來，但就是這份突然出現的本事，就由不得我不警惕，於是我用神識偷偷觀察你。”
“當晚就看到，有微風捲起枝頭夜露，匯聚於廟內，將你渾身包裹，在這些風露的滋潤下，你的身體竟逐漸恢復活力，隨後胸膛起伏有了生機。”
說到這，它下意識用爪子抓了抓地面，土石瞬間糜爛，人性化的虎臉上顯露出幾分焦躁。
“你死而復生的這一幕讓我十分震驚，不由得心神激動，不小心釋放了自身氣勢，牛頭山上的妖獸感知到後，全都被嚇跑。”
眾人頓時恍然，原來牛頭山上的妖獸是這麼跑光的。
陸山君繼續道：“也因此，那群採藥人有機會上山，我用倀鬼騙殺了他們兩人，目的就是為了試探。”
“結果先生輕鬆識破了倀鬼的身份，也找到了隱藏的我。”
“我也確定先生絕非凡人，之所以看不出來，定是先生修為高深。”
隨著將稱呼改為先生，陸山君的語氣也變得恭敬，最後更是匍匐在地，躬身道：“所以斗膽請先生為我指點迷津。”
它沒有說到底指點什麼迷津，這是心存最後的試探，如果是真正的高人，一定能看得出它身上的問題。
至於是否會惹怒對方，它也考慮過。
對方在山神廟內死而復生，雖然手段匪夷所思，但也側面說明，其十分虛弱。
否則救幾個武者，哪還要問它的意見。
這對它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若是好運被指點迷津，它就立馬離開牛頭山，遠遁千里另尋一座深山修行。
若是沒有，它也走。
這是出於穩重的考慮，誰知道那人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手段。
這時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乞丐，想知道對方會說什麼。
只見他灑然一笑，放鬆的坐在地上，這才說道：“山君，我問你，修行至今可吃了多少人？”
聞言陸山君眉頭一皺，但還是老實說道：“開智前的記憶已經模糊，開智後修行至今已有二百年，食人之數應與年數相仿。”
眾人頓時一驚，眼前這虎妖居然足足吃了兩百人。
又聽虎妖繼續道：“百年前築基成功，為牛頭山山神發現，又將其吞食，及其從屬數名，便全在這了。”
餘長虹等人聽完已經是大氣都不敢喘。
一隻築基境虎妖，在中小縣城基本是能亂殺的存在，只有那些大縣和府城才不懼，擁有剿殺的能力。
聽完陸山君的話，乞丐平靜點了點頭，“山君倒是實誠，沒有誆騙我。”
他再次發問：“那山君，又為何食人呢？”
陸山君心中升起幾分不安，回道：“早年間，遊走山中，見人猶如尋常野獸，食之裹腹。”
“也有遇獵人捕獵，反殺之，為洩憤而吞食。”
“修行有成後，人肉於我已然雞肋，多食妖獸和吞吐天地元氣，偶有食之，也只為打打牙祭。”
眾人聽完，反應各不相同。
鄭夏幾無反應，雖然聽著嚇人，但兩百年才兩百多人，一年才一個人，說明虎妖並非拿人類當主食。
反倒是有些不符合他對殘酷超凡世界的預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小說看多了的原因。
餘長虹等人默默捏緊拳頭，但沒有發作。
乞丐依舊平靜，看不出表情變化，“嗯。”
又問：“有些妖物，認為人肉最為滋補，多食可增進修為，山君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陸山君心底就是一沉，一連三個問題都是和吃人有關，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指點迷津，反倒更像責問。
但還是耐下性子說道：“與一般獸類並無太大區別，滋補與否全看其修為如何。”
“嗯。”乞丐再次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陸山君忍不住問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