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韓浩追問。
“我是問過了。她說是她在市立醫院的領導。那個人已經從市立醫院辭職了。”
“有你這個線索我就好查案了。”韓浩說,“你提供的這個線索非常重要。”
在韓浩講話時,高凡隨意翻弄了卷宗。一張照片從檔案袋裡掉出來,是案發現場照,張麗的屍體呈趴著狀,高凡看到張麗的後腦殼後,陷入了沉思。
“這是案發時的照片,太過血腥了,你就不要看了。”韓浩邊說邊把照片裝進檔案袋裡。
“你不覺得傷口很怪異嗎?”高凡問。
“怎麼怪異了?”韓浩問。
“後腦勺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傷口並非鈍器所致。難道,是自內而外造成的?”
“你小子可以啊。能根據傷口得到這個結論。”韓浩說,“你的推論很準確。法醫鑑定後,他們也一致認為後腦勺的傷口非外力所致。至於怎麼造成的,我們現在還沒有定論。”
“還有,我看傷口的形狀很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高凡說。
“你見過同樣的傷口?”
“你別說話,讓我想想。”高凡摸著腦門,尋思片刻,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在護城河邊見過一個老頭的屍體。他頭上也受傷了,傷口應該就是這個形狀。”
“河堤遇害案?這個案子我也耳熟。”韓浩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查一下檔案。”
韓浩離開後不久便回來了。他手裡拎著一個檔案袋。他從檔案袋裡拿出幾張照片,找到後腦有傷口的那一張和張麗的傷口做對比,兩人的傷口果然一致。
傷口一致,說明殺死張麗的兇手有可能就是殺死老頭的兇手。反之亦然。
“難道是一起連環殺人案?”韓浩自語說。隨即,韓浩否決了自己的推斷,“不應該啊。這個案子已經結了。”
“找到兇手了?”高凡問。
“沒找到兇手。”韓浩說,“死者的女兒說她父親有心臟病。那天出去釣魚,應該是心臟病發作,當場死亡。”
“他女兒有沒有可能撒謊?”
“她沒有撒謊的道理。”韓浩說,“自己的父親死了。要是死於非命,還不得哭著鬧著要抓捕兇手。不管怎麼說,你的這個發現很有意思,在以後的調查時,我會傾向這兩個案子一起調查。”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高凡看到韓浩有逐客的意思,他忙說,“之前有一個代駕失蹤案,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那個案子更是疑點很多。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呢。”韓浩看著高凡,問,“你怎麼想起問這個案子了?”
“我就是隨便一問。”高凡說。
“怕是沒這麼簡單吧。”韓浩說,“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我也調取了失蹤代駕的通話記錄。失蹤的那天晚上,你給代駕打電話了?”
“拿藥,我和萬櫻在一起吃飯,她喝了點酒,不能開車,我就找了個代駕。”高凡說。
“也就是說,那個代駕在送完人後便失蹤了。”韓浩說,“你不覺得這個案子和萬櫻有關係嗎?”
“你是警察。你覺得案子和她有關係,你去查她啊。”高凡說。
“我的同事找過她,但沒有見到她。”
“為什麼?”
“因為她是‘鴻泰集團’的大小姐。像這種上市公司,又是海寧市明星企業,在沒有充足的證據,我們是不能傳喚他們。這個案子,也只是在使用者家屬報警後,我們才立案。案子的具體細節,我們並不清楚。”
“所以,道現在為止,你們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高凡問。
“最近案子很多。我們人手不夠。這個案子的家屬也沒怎麼催促,我們就把這個案子給放後了。”韓浩說,“說吧,你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案子了?”
“我只是好奇。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忽然失蹤了?”高凡說。
“我破了那麼多案子。這個案子對我來說,也是比較罕見。”韓浩說,“不過,不管多麼罕見的案子。我都有信心攻破。我師傅說過一句話,世上沒有破不了案,只有心智不堅強的人。”
“在你這裡,我又受教了。”高凡說。
“別在我這裡貧嘴了。”韓浩說,“我還有事情了呢。我就不留你了。有事電話聯絡。”
高凡剛走出警局,便接到萬櫻開啟的電話。
“你在哪裡?”萬櫻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高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