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門口。進門前,高凡問:“是不是除了我,別人都看不到你?”
“開天眼的人能看到我。”怪戾說。
“你意思是我已經開天眼了?”高凡問。
“你沒有開天眼。但你是薩滿,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已經具備開天眼的能力了。”怪戾說,“當然,你能看到我,還有一層原因,我是你老祖,咱們血脈相承,便多了一分方便之門。”
忽然,門開了。巧梅把頭探出來,左右觀察,除了高凡,她沒有看到第二個人。巧梅撓了撓頭說:“我聽到你在和人說話。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本來就我一個人啊。”高凡說,“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我一個人能和誰說話?快讓我進去,外面太冷了,快凍死我了。”
高凡進屋後,怪戾也跟著進了屋。
巧梅關上房門,她盯著高凡看了好一會。
“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高凡問。
“我總感覺你很不對勁。”巧梅說。
“我怎麼不對勁了?”高凡問。
巧梅搖搖頭,說:“我也說不上來。可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但至於你哪裡不對勁,我就不知道了。”
“你這話說的,像個傻子。”高凡說,“我看是你不對勁吧。從我進屋,你就說些風言風語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你是不是感冒了。”
高凡把手放在巧梅額頭上,摸了摸說:“你也沒有發燒啊?”
“我沒感冒,當然沒發燒了。”巧梅說。
“沒感冒你怎麼老是說胡話。”高凡說,“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快去上床睡覺吧。”
“你呢?”巧梅問。
“我去衝個澡。”高凡說。
巧梅去了裡屋。怪戾現身, 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桌子上放著一盤水果,怪戾拿了一個葡萄,剛放進嘴裡,立馬吐了出來。酸的他,愁眉苦臉。怪戾的囧樣把高凡看笑了。
“君子不笑人之窘態。”怪戾說。
“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是君子。”高凡說,“現在社會和你生活的那個時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你別老是一口一個君子了。君子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價值了。”
“什麼有價值?”怪戾問。
“什麼能掙錢什麼就有價值。”高凡說,“剛才回來的路上,你也看到了,那些燈火輝煌的地方,都是你那個時代,放蕩公子常去的地方。”
“怡紅院嗎?”
“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不叫怡紅院了。”高凡說,“我們說是洗腳房,洗頭房。在哪裡工作的女孩子,掙的錢很多,她們現在在社會上很有臉面。”
“有錢就有臉面嗎?”
“當然了。你看看電視上那些戲子。她們可是這個社會的上等人。一些達官貴人見了她們都要行禮呢。”
“怎麼可能呢?戲子們在社會上不是不入流的存在嗎?”
“所以說,時代不一樣了。價值觀也就不一樣了。你那個時代,尊重君子,做人也是要向君子看齊。現在不同了,沒有人關心你是不是君子,他們之關心你能不能掙錢。你要是能掙到大錢,他們就敬重你。你要是掙不到錢,你就算是君子,他們也不會敬重呢。”
“你在和誰說話呢?”巧梅推開房門,問。
高凡忙拿起手機說:“我在打電話呢?”
“你快去洗澡啊。都凌晨了。你不困嗎?”
“我馬上去洗澡。你先去睡吧。”
“你快點啊。我等你。”
巧梅關上房門,怪戾把手從眼睛上拿下來。顯然,剛才巧梅開門和高凡說話時,怪戾一直是眯著眼睛。聖人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些現代人耳熟能詳的規則又有幾人遵守?反倒是一個鬼,被人類厭惡嫌棄的異類,卻能自覺的遵守聖人之言。如此反差,讓人類情何以堪啊。
這時,手機鈴響了,高凡看了手機,是華子開啟的電話。高凡忙接通了。
“沒睡吧。”華子問。
“廢話,我要是睡了,還能接你的電話嗎?”高凡回懟說,“大半夜的不睡覺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還別說,真有點想你了。”
“真的假的?你現在說的話,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高凡說,“咱們分別有半年時間了吧。半年時間,你沒給我打過電話。現在你忽然說想我了,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我雖然沒給你聯絡,但你的事情我大致還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