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少城主繼位儀式,就這麼倉促的結束了。
陸謊本就不得民心,這次以後更是在獨島城不受人待見。
有人說他是禍害,有人說他是汙穢之人,總而言之在見到天空異象後沒有一個人替他辯解,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
雖然陸謊有向陸嚴晟提出過放棄繼承城主之位的想法,但陸嚴晟每次都以身體抱恙為由始終沒有給陸謊一個準確的答覆。
可在所有人眼裡,陸謊已經與這城主之位無緣了。
不過其實鮮少有人知道,陸謊其實是不會引得天神震怒的,因為這獨島城看似是被天神庇佑,事實上是與【鬼門】相連的一個口子。
所以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天神,鬼煞還差不多。
當然沒有誰會認為【鬼門】是在天上的。
陸嚴晟拿起陸辛的照片眼眶有些溼潤的說道“我老了,我真的老了...如果你還在世就好了。是我犯下的罪孽太深,可我...好想你啊,我的孩子...”
舊曆846年 七月
自從繼任儀式上出事後,陸謊白天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晚上就會去那片蘆葦蕩坐著,低著頭看一看天空之下,那黑黢黢的大海。
以前都是抬頭望著伸手無法觸及的天空,而今在天空之上,又想更多的看看下面,他想念在地面生活的時光,不用看人的眼色生活,不用硬著頭皮融入他不喜歡的人群,不用打退堂鼓的時候把責任掛在嘴邊。
在這裡他害怕看到別人對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無法直面自己的無能,讓爺爺為難,他努力的融入陸家,即使他明明很清楚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沾了父親陸辛的光,雖然身上流著陸家的血,卻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陸家人。
他沉默的生活了六七年,就連做夢時都沒夢見過自己有朝一日需要扛起對一個城的責任。
他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沉默的生活一輩子。
可就算不去找麻煩,麻煩總是會來找上自己。
坐在蘆葦之中,心裡想著如果自己只是一株植物那該有多好,只需要向陽而生就好,就算是顛沛流離,倒也是自在。
突然身後一陣詭異的風湧動著,陸謊回過頭去,卻未見到什麼異象。
興許是什麼小動物吧,剛轉過身打算繼續沉溺於其中時,他的肚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瞬間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陸楠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咳咳咳...二叔?你做什麼?”
“站起來。”陸楠垂下眼,淡淡的說道。
陸謊捂著難受的肚子“二叔?”
“站起來。”陸楠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陸謊只好忍著疼緩緩爬起身來,剛好不容易爬了起來,陸楠又朝著他來上紮實的一拳。
“站起來。”只見陸楠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像是把陸謊當做了沙包一樣,拳打腳踢。
事不過三,陸楠第三次吧陸謊揍翻在地時,他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就算他是個麻瓜也不能這麼欺負吧。
只見陸謊生氣的朝著陸楠胡亂揮拳,一拳一拳卻都打在了空氣上,令他一個踉蹌,陸謊站起身四處尋找,卻不見陸楠身影。
就在陸謊疑惑之時,後背又被什麼東西擊中,再次令他摔倒在地上。
“你到底想幹嘛?!”陸謊生氣的朝著空氣怒吼“來啊!你有本事別隱身,你出來啊!”
這次陸楠倒是很聽話的現身了,只不過仍舊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陸謊。
說真的,一位長者,還是個宿命者,這樣毆打一個手無縛雞的麻瓜,真的好嗎?不過這也不是陸楠第一次這麼對他了。
這個所謂的二叔,根本就沒有將他當做陸家人,只要陸謊犯了一點錯誤,他就好像抓到了陸謊的小辮子一樣,一點也不掩飾自己想要弄死陸謊的心情,往死裡打。
這陸楠根本不講武德,抬起腳用膝蓋狠狠的朝著陸謊的肚子上踢了去,陸謊張著嘴,只感覺體內的五臟六腑即將要從喉嚨噴湧而出。
陸謊跪在地上,眼前的白色蘆葦被染成了紅色,像是被某種黏膩的液體噴在上面,他不服氣的擦過嘴角的血,眼神尖銳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這麼想死嗎?”陸楠捏著陸謊的下巴,不容他拒絕的盯著他的雙眸。
他看著陸謊眼裡那股怒意,他不像是在看陸謊,